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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是樂生頭一次哭出聲來,青年的音色本是清冽又乾淨的,此時卻透著壓抑不住的悲傷。他把這些日子、這些年的委屈苦痛都哭了出來,抱著許南山,不能自已。
許南山卻無力地發現自己什麼也做不了。就連親吻,也因為杜天和在場,而不敢落下去。許南山只能一遍遍輕撫著樂生的背,無聲地陪伴他,讓他發洩。
樂生哭了有半小時,才漸漸安靜下來,埋頭在許南山懷裡,輕輕地抽泣著,瘦削的肩膀一抽一抽的。
良久,許南山才給平靜下來的替樂生擦了擦眼淚,低聲問:「做噩夢了?」
樂生點頭。
「那只是夢。」許南山說,「都不是真的,夢都是反的。」
前世許南山和如意珠寶沒有接觸過,重活一世,他的人生軌跡已經發生了巨大的改變。可樂如意畢竟跟唐西華認識,許南山對她有印象,她病重過,不過最後並沒有真的離世,至於具體的情況許南山卻不記得了。
「你媽媽一定會沒事的,相信我。」
樂生又點了點頭。
許南山看了杜天和一眼,剛才樂生哭的時候,杜天和也險些哭出來。不過老男人始終要面子,不肯在兒子和外人面前哭,只敢自己偷偷一個人的時候哭。饒是如此,他眼眶也紅了。
許南山輕聲道:「你爸回來了,你先吃點東西,不想吃也得吃一點,不能一直餓著。」
樂生看向杜天和手裡拿著的熱氣騰騰的飯菜,杜天和知道許南山也沒吃飯,所以買了兩份,即使不想吃,也點了點頭。
樂生確實沒胃口,雖然他已經很長時間沒吃飯,由於許南山在,他勉強吃了一點,就把飯放下了,望著旁邊昏迷的樂如意發呆。剛剛哭過之後,他的情緒好多了,不再像昨天和今天白天一樣,緊繃著一根隨時會崩潰的弦。
許南山想勸樂生回去睡一會兒,勸不動,他也知道實在是勸不了,就放棄了。
三個男人在這兒守了半夜,樂生最終撐不住,還是睡著了。許南山找了條薄毯給他蓋上,就跟杜天和從病房裡出去。
許南山本想拿根煙出來抽,但醫院不能抽菸,他只好叼著不點。許南山菸癮並不大,只是這兵荒馬亂的一天下來,他需要香菸來提提神,讓大腦清明一些。
杜天和站在他旁邊,心底有些疑問想問,又問不出口,他怕自己是多想,問了冒犯。又怕自己猜想的是對的,得到肯定的答案。
醫院住院部周邊很是安靜,尤其現在還是半夜,基本沒什麼人,只是許南山隱約遠遠看到有輛急救車拉著病人進醫院來,伴著家屬哭天搶地的哭聲,給本就壓抑的心情又添了幾分陰雲。微涼的晚風從半開的視窗吹進來,有種詭異的陰冷,像冷血動物爬到面板上,勾起了一串難受的雞皮疙瘩。空氣中瀰漫著不祥的氣息。
氣氛沉悶而凝重,樂生的哭聲還響在耳畔,像魔咒似地讓許南山心煩意亂,陣陣地抽痛。
樂如意這次會怎麼樣,她真能好過來嗎?如果不能,樂生怎麼辦?他又該怎麼做,才能讓樂生好過一些?諸多未知的問題橫亙在眼前,讓許南山也不由感到了茫然。
兩人相對沉默了十幾分鐘,許南山才斂下思緒,開了口,偏頭問杜天和:「你真想認回樂生?」
杜天和點頭:「當然。」
許南山:「為什麼,因為你們杜家沒人了,要絕後了?」
這話著實不客氣,杜天和實在很難對這個一再冒犯他的年輕人有好感,不過此時他也沒心情跟許南山置氣。
「樂生是我的兒子,我想認回自己的兒子,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許南山輕嗤一聲,指尖抖了抖:「當年你拋棄他,作為一個父親,也是理所當然的?」
杜天和臉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