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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得有點嚇人,“哥,我是真的覺得出事了。”
方思弄也那麼看了他一會兒,一字一頓地問:“那你想我怎麼樣?”
“你今天不是要去萬老師的晚會嗎?你幫我問問玉……問問她哥哥唄。”蒲天白再次對他雙手合十,腦袋藏在手後面,完全不敢看他,破釜沉舟般道,“我問他他不說,你問他肯定不好意思胡言亂語……我別的也不想了,我就想知道茵茵是不是平安……”
空氣一陣安靜。
蒲天白試探性睜開眼睛:“哥……我是真的沒辦法了啊……”
“滾。”
蒲天白嚇得一縮。
方思弄已經站了起來,像一片高聳的陰雲,探過茶几來拎他:“我叫你滾。”
把門摔上之後方思弄渾身都在抖,身體裡好像橫亙著一股氣,胡亂流竄,無法排解,要把全身血管都撐爆。他像困獸一樣原地轉了幾圈,踢翻了兩根板凳,又轉到陽臺上去抽菸。
今天的天氣不錯,是夏末的中午十一點,陽光很清澈,可是這一瞬間,眼前的一切在他眼裡卻彷彿套上了一層陰鬱的藍綠色濾鏡。他回到了那個夢裡,天下著雨,寒意從每一絲骨頭縫裡鑽出來,冷得全身發疼。
分手兩年了,再想起那個人,還是又疼又恨,還是會止不住地發抖。
他接連抽了三根菸,抽得嗓子冒火,冷汗出了一身,手也還在抖。他又暗暗罵了一聲,鑽進衛生間洗澡,熱水砸下來的時候他感覺全身的疼痛都壓不住了,像被一千根針戳著,抑制不住地發出一聲低吼。
在朦朧的水霧中他又想起二十歲的春光,玉求瑕站在電影學院那面春花燦爛的矮牆前,回過頭來衝他笑,薄薄的嘴唇動了一下,說出一句:“好啊。”
那是他一生聽過最美的聲音。
操。
他關掉了水,腦海中那片春光瀰漫的畫面戛然而止。
操。
操。
他站在洗臉池前,愣了好一會兒,伸手抹開鏡子上的水霧,看到鏡子裡自己灰敗難看的臉色,以及被劉海刺刺撓撓地掩蓋著的一雙紅眼睛。
操。他感覺自己的精神狀況岌岌可危,幾乎就要崩盤了。
一方面覺得心臟疼,疼得受不了,一方面又覺得丟人。
他撐著洗手檯喘了幾口氣,心裡浮現一股腦的髒話,劈頭蓋臉全往自己身上倒。
過了兩年了,還能為那混賬流馬尿,方思弄,你丫的真是有出息,出息大發了。
人家都不要你了,都過了七百四十三天了,就你自己跟這兒演苦情戲,除了讓親者傷心仇者快意,還能有什麼用?難不難看啊?
太難看了,太難看了。操。操。操。
不行。
不行,不能崩潰,不能崩潰。太難看了,已經很難看了。
他閉上眼睛,深深吸了幾口氣,強迫自己站直了,手指甲全部戳進肉裡,過了好一會兒,感覺好多了,彎下腰漱口。
你看,方思弄,你能做得很好。
他對自己說。
過去了就過去了,人家過得去,你也過得去,不過是談了一場不成功的戀愛,沒什麼大不了的。
沒什麼大不了的。
“啪!”
下一刻,他把牙刷重重地往鏡子上一砸,鏡面應聲而裂,但因為牙刷太輕,鏡子只裂開了一個小口,既沒有一瞬間分崩離析的爽感,又留下了醜陋的瑕疵,就像他這個人一樣,強作鎮定又難受,瀕臨崩潰又不敢,無聊無趣,不合時宜。
他整個人迷迷瞪瞪的,跟著退了好幾步,一下子後背撞在門上,往下一滑,縮成一團。
很快,那團人影發出壓抑的哭聲。
雖然這幾年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