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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境中,一切都沉寂下來,再沒有風聲、水聲、鳥鳴聲。
如風景畫般的空間開始無聲地扭曲打轉,藍的、綠的、紅的、棕的等一切色彩都旋轉著攪和在一起,像畫家最後的洗筆筒那般,只剩下黑色的洗筆水。
可即便萬籟俱寂,色彩也都融合成掩蓋一切的黑色,女子還是覺得四周不夠寂靜、不夠隱蔽。
因為,無論她用怎樣的黑暗與寂靜遮蔽自己,她始終逃不過來自心底的質問:“你竟然差點殺了她!你的初心不是為人類謀幸福嗎?她也是人類啊!”
這個吊著嗓子、充滿怒氣的聲音來自那個曾經對世界滿懷熱情的她。這個曾經的她,現在從女子的心底怒目圓瞪地看著她。
在女子不知如何面對曾經的自己,捂臉倒地時,木迴風從意識的混沌中醒來。
瀕臨死亡的感覺仍殘留於腦海,她像個從噩夢中驚醒的人,紅著眼睛從地上坐起,雙手慌張地摸向脖子。
她在咽喉間摸到一圈腫起的面板,大概是起了淤青,輕微按壓還會產生疼痛。
“這個噩夢好真!”
木迴風微微蹙眉,心裡泛起一陣害怕。但木迴風不是會輕易放棄的人,她以憤怒對抗這種微涼的恐懼。
木迴風橫眉冷對地看向一旁默默不語的女子,生氣地說:“你別以為讓我做了一個逼真的噩夢就能讓我打消念頭!我勸你趕緊把被你困在夢裡的人都放出來!讓他們回到現實中!”
木迴風扯著嗓子,站起來叉著腰繼續說:“我就是為此而來的!如果你不放他們回到現實,那我就...那我就......”
雖然氣勢很足,但木迴風想了很久很久,最終還是沒有找到能在夢中制約女子的辦法。
甚至在怒氣的三分鐘熱度消退後,肺部和脖子上隱約的疼痛令她明白目前的自己是沒有力量讓女子無條件同意自己的。
於是她改變策略,準備與女子做一場公平的交易。
“那我們就來做場交易吧。”一番思量後,木迴風向女子丟擲了自己的想法。
但話音落地一秒鐘、兩秒鐘、三秒鐘......三分鐘,木迴風始終沒有收到任何迴音。女子背對著她,如雕塑般低頭盤坐在地,肉眼幾乎看不見她呼吸的起伏。
木迴風這才意識到整個空間都陷入了一場巨大的黑暗中,原本風景宜人的畫幅早已不見蹤跡。這裡,成了謝幕後喧囂不再的舞臺。
她不知道夢境空間在自己昏迷時發生了什麼,只能任憑自己胡亂地猜想:為什麼這裡會變成這副模樣?
“難道這是她對付我的一種新方式?好叫我自己知難而退?”
“還是說她也遇到了什麼困難?她看起來情緒低落,似乎陷入了什麼巨大的痛苦中。”
木迴風的目光落在女子的手腕上,立即齜牙咧嘴感同身受地幻痛起來:“天哪!我的葉子卡在了她的手腕中!這得多痛啊!”
“你怎麼還不理我?要我幫你處理一下傷口嗎?真是的,一點反應都沒有,我還是幫你處理一下傷口吧。”
木迴風張開五指在女子臉朝著的方向晃了晃,像在打招呼似的。
“誒,可是這裡缺醫少藥的......”
一番思量下來,木迴風還是決定不輕舉妄動了,手腕上血管很多,處理不當是會要命的,還是先讓葉子插著吧。
雖然木迴風是這麼想的,但女子並不這麼想。她冷眼看著木迴風在她面前糾結來糾結去,等到木迴風終於做好決定時,她乾脆利落地拔下了手腕上的葉片。
“快止血!”木迴風驚呼,立刻就近用力地撕下女子的衣袖,準備給她包紮止血。
“啊,我忘了這是在夢裡。”木迴風看著女子一秒癒合的傷口說,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