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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微亂的銀髮上。黑色皮衣裡套了一件白色t恤,領口略大,隱隱約約露出脖頸下清晰分明的鎖骨。
祁司北就這麼頹廢倚在牆上,看著她,眼神冷淡。
“我們談談?”
林雨嬌沒說話,表情卻像是在說“啊”?
“我說。”他抬眼,壓下眼底的幾分不耐,“這地兒租金怎麼算。”
夕陽把祁司北在土灰色樓道地面上的影子拉的很長。
孤獨又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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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晚林雨嬌做了一個清醒夢。
在半夢半醒之間做的夢,腦子明明知道是夢,但心裡的痛感還是如此真實。
人們把這種夢叫清醒夢。
“大家好,歡迎大家收聽今日的校園廣播,我是高三二班的譚佳妍”
林雨嬌躺在床上迷迷糊糊中,聽見了杭南中學的校園廣播,還有無盡的雨聲。
她知道自己夢見了杭南中學,一個下著雨的晚自習開始之前。
學校規定雨傘不能帶入教室,教室外貼著牆壁扔了一堆傘,雨水洶湧漫開。林雨嬌週二是值日生,負責拖走廊。
她早早吃完晚飯從食堂回來,拿了拖把拖著走廊上的髒腳印。
中途停下來休息,把一縷頭髮撩到耳後。
視線越過二樓的走廊,看向暴雨的教學樓天井。
“今日的播報到此結束,下面我們來播放上週同學們的點歌。第一首,林宥嘉的《想自由》”廣播甜美的聲音還在放。
天井裡的少年站在朋友的傘下,站沒站相插著校服兜,黑髮被雨水打溼。側臉稜角分明。
偶爾別過臉和身邊人談笑風生。
沒人會不注意到他。
恣意驕傲的天之驕子。
譚佳妍從廣播室一路跑下來,跑到他的身邊仰著笑臉。
“你換個人喜歡吧。”
“和他做做朋友都夠嗆。”
“上個月祁司北的朋友圈截圖不是在學校群傳瘋了嗎,後來驚動了校長,覺得影響不好還特意找他去辦公室了……”
身邊幾個女生站著嘰嘰喳喳聊天。
林雨嬌把拖把洗乾淨了,拖著沉重的拖把,在二樓的走廊上走的極慢。廣播裡的歌聲在雨天的校園迴盪。
“我不捨得,我不捨得。
為將來的難測,就放棄這一刻。”
舟川的晚風吹過出租屋外狹窄的小巷,呼呼作響。
她把臉往柔軟的枕頭深處埋了埋。
好像又感受到十八歲的熱風吹過杭南中學教學樓的長廊。
林雨嬌有個秘密。
她見過十八歲的祁司北。
見過少年黑髮撐著傘,站在大雨裡意氣風發的樣子。
小北
入夏之後,上禾路居民樓外的爬山虎長勢越發洶湧,遠望過去綠油油一片。
陽光把馬路曬的發白,也曬著那塊寫著上禾路的路標,車來車往,一二樓的窗戶蒙了一層薄薄的灰塵,有小學生放學回來,用手指在灰塵上惡作劇般寫下對方的名字。
過了雨季,大概因為一條意外走紅的網路帖子,不少攝影博主來上禾路上拍照,背景就是這些破舊的居民樓。
林雨嬌是過了很久才在那些照片裡看見自己的。
舉著d拍照的博主大概是不小心拍到了這棟靠著馬路的樓,又或者是,覺得無意中抓拍到的這一幕很喜歡。
破舊的上禾路夕陽西下,站在四樓出租屋房間裡的人隨意半扎著低馬尾,低著頭在曬一條粉白碎花的被子。
汗水微微打溼了身上的白色棉裙,陽光下臉曬得發燙。
一牆之隔,隔壁房間窗戶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