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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顯摸出懷裡的手帕,這方手帕貼著他的心頭,帶著熱氣,上面用金線繡著一個簪花小字“婉”。雖是繡上去的,卻頗具風骨,不似其他女子手帕上的柔美,明明“婉”字也是柔和的,可她卻是外柔內剛,那些日子想起她來,居然是堅韌居多。
他看著手裡的手帕,摩挲著,喃喃自語“我是配不上她的”。
韋氏抬眼看他,他拿著手帕,如痴如醉,她其實一直都明白,李顯對她只有責任和感動,從沒有真心愛過她。她雖然也不愛他,可好歹是夫妻,怎麼會不吃味。
只是她思量再三還是覺得上官婉兒位高權重,在武皇身邊是說得上話的人,可以說,武皇對她,就快當女兒一樣了。如果李顯能娶她,太子之位便得了大半。
再說,妾和正妻就是主子和奴才的關係,這些年來,她不離不棄陪著李顯,他深受感動,絕不可能無故廢黜她,只要她還是正妻,上官婉兒入府也要被壓一頭,她並不擔心。
只是她沒想到,話都說到武皇跟前了,李顯居然駁了。
“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可你以後還是別去為難她了”李顯將手帕收好,黯淡地說。
“您不試試怎麼知道她不願呢?除了您,她還有更好的歸宿嗎?”上官婉兒年紀不小了,雖然容貌依舊,風姿綽約,可到底年紀大了,要找一個好歸宿太難了。更何況李顯好歹是一個王爺,又一心對她,哪裡委屈了她?
李顯笑了起來,搖頭道“你不懂她,在她心裡,女人不需要依靠任何人,她自己也能過得很好”
這就是她們的區別了,婉兒太自立自強了,她不會將就的。
他說完也不管韋氏能不能理解,轉身便離開。
韋氏看著他的身影,手不自覺地收攏,指甲嵌入了血肉,卻全然不知。還是她的丫頭看見了她手上的血紅,驚呼一聲“王妃,您的手”
她抬手看著自己手心的痕跡,咬了咬牙。她十五年的相伴,不離不棄地勸慰他,可就這一件小事,他居然怪她多管閒事,話裡話外都是她比不上她。他說自己配不上她,而她是他的妻子,她自然也比不過她。他說話從未考慮過她的感受。
李顯他們走後,武皇讓人把畫收起來,看了看婉兒,是啊,她來她身邊二十年了,再留下去就老了。她正欲開口問她的意思,婉兒便笑道“廬陵王妃雖是好意,可婉兒從未想過出嫁,女子不一定非得嫁人的,婉兒自己一個人也過得舒坦”
她的話把武皇嘴裡的話堵回去了,其實她一直都知道,她心裡是念著李賢的,忘不了,也放不下。她雖然不懂這種感情,卻不能說她瘋魔執念,只能說,這是她自己的選擇。
韋氏為婉兒做媒的事不知怎麼也傳入了太平耳中,她進宮請安之後就與婉兒說起這事。
“你說,她打什麼算盤呢”太平自然不會覺得韋氏是好心替婉兒著想的,那嫂子她一直不喜歡,心思太重了,當初要不是她吹枕邊風,李顯何至於此。
她就是一個算盤成了精,一言一行都有算計,才不會無緣無故說這些話自討沒趣。
婉兒手裡打著宮絛,挽了一個結,隨口道“還能是什麼,左右不過是想拉攏我,可她想太多了,我就算不入廬陵王的門,也還是向著他的”。
婉兒說著將宮絛拉緊,確保打緊了才遞給太平“給”。
她打的宮絛與眾不同,從前在掖庭遇到個老嬤嬤教她的,樣式別緻,一點不刻板。她自己的宮絛都是這個樣式,後來被太平瞅見了,就經常央求她幫她打。太平是個手笨的,學了很久都學不會,索性不學了,每一次換宮絛就讓婉兒打。
太平接過宮絛仔細繫好,讚賞道“還是你打的別緻”話過又道“她就是個多心的,你非得在她面前發誓她才能放心”
即使婉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