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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多,內侍省辛都知奉皇帝之命,跟隨在沈元柔的身旁。
女人沒有著官服,即便一襲靛藍外衫,也不能掩飾住她的威嚴與氣度。
“是麼,你認為司寇大人還會救你嗎?”
一顆廢掉的棋子,原謙為何還要花那麼大力氣來救她?
若是被牽扯上,那才是得不償失的。
“沈太師,我也不知情,你就算對我行刑,我左茂也沒什麼可說的。”左茂穿著破爛,見她來也沒有半點畏懼,一副滾刀肉的模樣。
戶部侍郎,正四品下,府上卻搜刮出十萬兩白銀。
左茂一面向下倒賣不值錢的物產,強買強賣,逼迫下面官員自願高價購買。
一面收集各式各樣的低廉寶石、玉器,草藥賣出,大肆牟利,又默許旁支族女放印子錢,從而抽成。
還不上印子錢的,便剁手剁腳,賣女為奴,賣兒為倌,極為惡劣,鬧得人心惶惶,偏生都被壓了下來,百姓無處伸冤。
她的家僕、還有那些放印子錢族女,在左茂入獄後紛紛認罪求情。
她們都要替左茂擔下剝削百姓,行濫錢這樣的重罪,可見左茂此人心思之深重。
她早就料到了會有今日這一場,所以絲毫不慌,也不認罪,只說都是後輩和下人不懂事,自己不知情,等朝堂到時放她生路。
部分官員紛紛為之求情,只道她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稍寬一線。
“要那麼多錢做什麼,”沈元柔掀起眼睫,“埋自己嗎?”
“……沈太師,你我好歹做了十多年的同僚,如何不清楚我的秉性呢,”左茂撣了撣身上的灰塵,“若是你不信任我,為何至今都沒有對我動刑。”
她幾乎是確信沈元柔不對她用刑是為此。
與她在官場上相處的這十餘年,左茂很清楚,沈元柔的脾氣秉性沒有人能真正摸得準,就連信任她的皇帝都不一定知曉,她本質是個怎樣的人。
十餘年,她奉行官場無朋友,只有利害這句話。
左茂不知曉,一個正常的人,要擁有怎樣的心性,才能真正做到在朝為官十多年都如此,在她看來,沈元柔早已不是人了。
不過即便沈元柔是千年的老狐狸又如何,她的年頭也不比沈元柔短多少。
“左侍郎,你並非不知郝瓊的下場,我原以為,這段時間你想清楚了。”沈元柔泰然地看著昔日的同僚,左茂早已不復前日光彩。
郝瓊貪汙鉅款,即便後面認罪,交代了自己所知曉的,也不能赦免,處以了極刑,這是一件轟動整個王朝的貪汙案。
左茂不會不知曉,認罪的後果。
她不在乎任何人,也不在乎她們的看法,她只想活著。
“如果你將同黨供出,我會看在同僚的份兒上,為你爭取。”
這樣的話,對於左茂來說,誘惑是極大的。
左茂當初嘲諷郝瓊,只道她有命斂財卻沒命花,卻沒想到這話如此之快得落到了自己的身上。
“原謙救不了我,也不會救我。”
左茂靜默了許久,而後看著她,緩聲道:“太師大人,我願捐銀以贖罪。”
沈元柔沒有應下她的話。
在花影將東西遞給她時,沈元柔起身,帶著一身溼漉的風露離去。
她自然會幫左茂爭取,只是左茂不單涉及到私吞公款,還默許手下、家僕、族女私放印子錢,最多不過讓她多活幾日。
而被沈元柔提及的司寇大人,此刻正看著身下雙眸失神,幾欲昏死過去的正君。
吳真棠此刻,已然沒了半分屬於世家公子的體面。
榻上血跡斑斑,新鮮的、乾涸的血液交織在一起,深紅與被稀釋到近乎淺淡橘紅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