嘔花深處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道了。
沈元柔發了善心,而此刻他沉溺於義母的溫柔,無法自拔,當初被接納時所產生的,要報恩的想法,在此刻顯得格外可笑。
以義子的身份,愛上自己的義母,他會是沈元柔的黑點。
“這是恩將仇報。”裴寂脫力地,用氣聲告訴自己。
他愛上了不能愛的人。
不可以再這樣了。
——————————
直至春獵結束,準備啟程回京,裴寂都沒有再找過她。
沈元柔接過花影遞來的錦盒,那是玉匠打磨好的玉佩。
她沒有看玉佩的心思,看著花影月痕將東西收拾起來,問:“裴寂呢?”
他這幾日實在是反常。
沈元柔早早就免了他的晨昏定省,可這孩子是個倔的,尋常日日都來給她送點什麼東西,她還沒有哪日不曾見著裴寂,偏生這兩日忙,沈元柔也沒能空出時間看看他。
“屬下不知。”花影將東西放好。
月痕這才想起來,一拍腦門兒道:“是啊,這幾日沒注意到裴公子,公子好像沒來過呢。”
沈元柔側眸,看向裴寂的帷帳。
他的小日子應當是過了,這些時日她派人去查孟氏,又顧著京城,一時間便忽略了裴寂,也不知裴寂是不是為此生氣了。
月痕將新的訊息告知她:“主子,老太君去了聽雲樓。”
聽雲樓是京城的茶館,不過卻不是達官顯貴常去的地方。
若是放在先前,沈元柔也只會覺得,孟氏是捨不得花錢,心裡不安,而不會想到,他極有可能是去茶樓見什麼人。
她們要啟程回京了。
“去尋裴寂。”沈元柔撂下這句話,起身去了李代無的帷帳。
李代無的主君來獵場了。
尋常在她面前大大咧咧、相當豪邁的宣武將軍,此刻關切地看著自己夫郎,眸中那是她從未見過的含情脈脈,果真小別勝新婚。
沈元柔頓在那處,原打算過會兒再來,誰道李代無高聲喚:“絕舟,怎麼了?”
沈元柔回頭,面色如常地朝她走去,對林主君微微頷首,彷彿方才不曾看到兩人卿卿我我那一幕:“定安呢,不在你這兒嗎?”
聽聞是要找二女兒,李代無揚了揚下頦:“喏,方叫我使喚去搬東西了,這會估計跟下人裝車呢。”
李家的後輩們在李代無的教養下,可謂是能文能武,文不成武不就的,林主君就棍棒伺候,棍棒底下出孝子,如今孩子一個比一個爭氣。
譬如李定安,雖同為朝堂命官,在李代無面前,只要母親發話,她就同下人一起搬東西,給母父騰出親密的地方。
沈元柔由衷地道:“定安是個好孩子,你與林主君教女有方。”
倒不是覺得打孩子是多麼好的事,她也不會指派裴寂去搬東西,那孩子皮肉嬌嫩,磕一下、碰一下,沒準就委屈地要她抱一下,眼淚想必也是流不完的。
李代無許諾,待回京,便將教養孩子的秘訣告訴沈元柔。
想到裴絨絨,沈元柔不由得輕嘆。
貓兒一樣的嬌縱,這樣的絨絨,太師府有兩個。
她將要事交代給李定安,回到馬車上,就瞧見裴寂冷淡的側臉。
又在鬧脾氣。
裴寂的心性變化太快,沈元柔也摸不準,他究竟緣何幾日不來見她:“怎麼不說話?”
隨著沈元柔掀開車簾,坐於他的對面,那股熟悉的沉香幽幽傳來。
沈元柔渾然不知,這對裴寂來說是多大的誘惑,他極力剋制著自己,難過地酸著鼻尖,別過臉去。
只差將“不高興”和“哄哄我”寫在臉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