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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會被瑣碎影響的人,但裴寂與其餘男子不同。
像吳真棠、李遂獨,她都可以疏遠,而原玉、溫思涼的感情她可以忽略,但裴寂不行。
他是裴君英的兒子,是她的義子。
依著裴寂那倔強的脾氣,只要她再冷落他,這孩子只怕是要做出什麼出格的事。
一味地疏遠,讓裴寂自我反思,並不是最優解。
“還不急,怎麼,你不會當真同傳言所說那般吧?”
皇帝靠在軟塌內,被名貴的香料和溫暖柔軟包裹,隨手拿起一隻去核的棗,看著沈元柔問。
沈元柔無心思考這些事,只問:“什麼?”
她這些時日不曾關注什麼說法,照理來說,也不會有什麼重要的傳言,否則她身邊的親衛都會告知她的。
“你當真不知?”看她這副模樣,溫崇明有些詫異,她收回逗弄金絲雀的指節,“就是關於你那小義子的。”
“裴寂?”沈元柔眉頭微蹙。
這些天她並沒有聽聞裴寂如何,皇帝又從何得知了什麼。
溫崇明幾乎是確信了她不知此事:“你那小義子遲遲不肯定親,又是否對你存了什麼心思?”
“陛下,”沈元柔打斷她的話,面色凝重地道,“您從哪兒聽來的,這樣的話,也能傳到君王的耳朵裡嗎?”
這樣的閒言碎語,皇帝居然也拿來說。
皇帝沒成想她會這副模樣:“朕也就是說一說,你瞧你。”
尋常她也會叫耳目來收集些臣公們的趣事,或者民間的傳言,沈元柔一直都是神色淡淡的、聽她提起,偶爾發表一下觀點。
哪裡如今這般過。
“此事關係到男子的名節,終究是不好的,陛下是天子,更應知曉這一點,如何能同她們一般胡鬧?”
沈元柔頓了頓,轉而問,“陛下如何處置的?”
“……朕為你將流言壓下去了。”皇帝遲鈍地眨了一下眼眸,而後面上浮起一絲興味,
“絕舟啊,朕也並非迂腐之人,雖說有著義母義子這層關係,聽起來有悖人倫,可到底來說,你與他又並無親緣,到底是你養著的公子,人品貴重,你也放心。”
沈元柔將茶盞放置在桌上,玉盞與木幾發出一聲脆響:“實在是荒唐。”
溫崇明搖頭:“非也非也,裴寂終究在你府上,若是有些不同,你應當瞧得出來,只看你有沒有情意了。”
沈元柔揉捏著指根的玉戒,溫潤的玉料像極了少年瓷白的玉頸。
少年的肌膚過於細嫩,裴寂到底是嬌養長大的,即便從徐州來京城投奔她的路上受了苦,歸根結底,也是隻嬌氣的家養貓兒。
春獵場時,只是他分神,撞在她的身後,額角就漸漸浮現出了一小片兒紅,眼眸也跟著溼潤起來。
沈元柔從沒見過哪家公子像他一樣嬌氣,可回想先前種種,裴寂說的也沒有錯,是她太嬌慣裴寂了,這會兒才慣壞了他。
沈元柔毫不懷疑,倘若她的指腹落在裴寂的頸子上,稍稍用力,便會落下一個紅印子,裴寂就會委屈地溼著眼睛看她。
“……陛下,莫要再同我說這樣的話了。”沈元柔當即回絕。
她不知道溫崇明怎麼會藉著如此荒謬的話題,與她展開這樣的謬論。
所以,待沈元柔回到府上,見到曲水時,便問:“裴寂呢?”
“家主,公子喝醉了,曲水實在勸不住,您去看看吧。”曲水在府門口等了有一會兒了,此刻搓著有些泛冷的指尖。
沈元柔微頓:“喝醉了?”
曲水訥訥:“是,是啊,家主,您快隨曲水去看看吧……”
沈元柔翻身下馬,韁繩被遞交到僕從手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