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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所遁形。
“風太大了……”陸景策唇角又勾了勾,他說話時帶著尾音,將沈憐枝一顆心勾得七上八下的晃動不停,可他最終只是收回手,為憐枝掖了掖被角,而後下了床榻——
憐枝鬼鬼祟祟往下瞥了一眼,又被燙到似的收回目光……陸景策在這時下榻去做什麼,恐怕是很明晰的了。
他也不敢再多問,只能目送著陸景策出了廂房又將房門帶上——
反倒是那守夜的侍女被嚇了一跳,也許是因為一晚上見著兩個主子,又或是陸景策的面色實在太恐怖了。
“你給了他什麼。”陸景策問她。
侍女哆哆嗦嗦地答:“墜……墜子。”
“什麼墜子?”
“月…月牙兒似的墜子。”
陸景策面色不動,似乎並不吃驚,他露齒一笑:“本王不是讓你扔了?”
“你是本王從公主府中帶出來的,素來做事麻利。”陸景策搖了搖頭,似乎很無奈道,“可惜啊……”
濃黑的夜色褪去,血色的晨暉爬上天邊……剛醒不久的小奴才困得連眼都睜不開,迷迷糊糊地提著木桶繞過迴廊,朝一廢棄的、上頭雜草叢生的井口處走去。
他將桶中的髒水一股腦兒地往井中灌去,卻被濺起的水珠打到眼皮兒,小奴才有些惱怒地睜開眼,而後臉色倏然變化,面上血色盡褪……
井中是一具被砍去雙手的女屍。
憐枝睡得日上三竿了才被喚醒,喚醒他的是個生面孔的侍女,憐枝愣了愣,不由問:“怎麼是你?先前那個呢?”
那生面孔的侍女面上劃過一抹懼色,好在憐枝剛醒不久,頭腦尚不清醒,也不曾發覺她的異樣,那侍女開口道:“她……她病了,由我代她來為安王殿下束髮更衣罷!”
憐枝不疑有他,混沌地坐了起來,他回長安這麼些天,還是第一回回宮面聖,可憐枝興致缺缺——他們這幾個兄弟,感情並不親厚,小時崇豐帝也沒少欺負他,直至他與陸景策走近後,他們才漸漸地停了手。
皇家兄弟情義稀薄,沈憐枝想要不是陸景策親自出手將他帶回來,恐怕他在草原上待到死,崇豐帝也不會管他的。
……不過沈憐枝也不在乎,不管怎麼說,現今他已安安穩穩地待在大周的土地上了,他也對那皇位無意,能做個閒散王爺,已是很好的了。
陸景策一早便去上朝了,是以憐枝隻身一人入宮,他已太久沒回周宮了,竟有些近鄉情怯,馬車停在宮門外了,還要磨蹭一會才肯下去……
正當憐枝決意跳下馬車時,憐枝忽而捕捉到一道女聲,“小姐今日還沒見著楚王殿下呢,就這樣回去了?好不可惜。”
那小姐柔聲道:“楚王殿下在與皇上商議要事……殿下日理萬機,哪是咱們這樣的人說能見就能見的。”
小姐的婢女冷哼一聲,“日理萬機?他分明是……”
“噓!”小姐喝止她,“殿下想做什麼,輪得到你我來多嘴麼?”
“可是小姐……”
“好了好了……”她又說了那小侍女兩句,兩個人的聲音愈來愈遠,憐枝又在車廂中靜待了片刻,而後才跳下馬車,他轉過頭,看著另一輛駛遠的馬車,有一瞬間的出神。
陸景策是天之驕子,天潢貴胄,如今又被封作楚王成為新帝的左膀右臂,真可謂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楚王妃,是多少世家貴女夢寐以求的位置——這甚至比做皇妃還風光。
但是沈憐枝知道陸景策心中只會有他一個人,他或許會懷疑陸景策是否真的像他所表露出來的那樣溫潤良善,卻不會懷疑這一點。
是以憐枝其實並沒有將那番話聽進心裡去,他快步走入兩扇敞開的硃紅大門內,朝著太和殿內走去——外頭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