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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很輕很輕地對他說:“憐枝,你真讓我噁心。”
千瘡百孔(上)
啪——
又是狠狠的,狠狠的一耳光,沈憐枝顫抖著那隻發震發麻的手,他扛在肩上的包袱已全然散開了,布帛之中,什麼都沒兜住,什麼都沒留下。
他微微仰起頭,眼淚在眼眶中打轉,懸而不落,半晌,他才很淺很淺地一笑。
憐枝鬆開手,布帛便從他身上落下,喉頭的血腥氣濃郁到他兩眼發昏,他預備這樣兩手空空地往外走,永遠地離開這裡。
陸景策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像一片烏黑的濃霧,他嘴唇動了動,開口問憐枝:“要走麼。”
憐枝沒有回答他,只是不住地往前走。陸景策又沉默地看了他一會,最終在憐枝靠近時往邊上一側身,為沈憐枝讓出了一條寬闊的路,憐枝走出門,眼淚終於不受控地往下墜落,落在地上,下起一場小雨。
可當他即將走遠時,身後突生一股力道將他往回拉,那力量將他拉入廂房內:
憐枝的脊背嗑在牆上,他想抬頭,卻被人遮住了眼睛,那片濃霧覆蓋住他的身心——陸景策吻住了他。
這個吻苦鹹無比,沈憐枝嚐到了自己眼淚的鹹,與陸景策唇齒中的血腥。這個絕望的吻讓憐枝不由想起當初他要去和親時,陸景策闖入婚轎中的那個離別之吻。
與那次不同的時,這回的他們二人,比那一次碎的更加徹底。
沈憐枝的雙手撐在陸景策胸前,他用盡全力地往前推,陸景策便緊捏著他的手腕往反方向拉開,沈憐枝的手腕被他捏的發痛。
他毫不留情地在陸景策唇上咬了一口,更為濃郁的血味流淌在二人唇齒之間,一道血痕順著陸景策的唇角滑落,又一滴滴地落在沈憐枝尖瘦的下巴上。
“憐枝。”
陸景策看著他的眼睛,有一種苦澀的味道縈繞在他心頭,他看著沈憐枝死寂一片的眼睛,一顆心像被蟻蟲密密麻麻地啃噬著,他的喉結上下滾了一滾,下頜變得很酸澀。
“我有時候,真的很恨你。”
他只留下這樣一句話,而後鬆開了攥著沈憐枝的手腕,轉身離開了,沈憐枝一動不動地注視著他逐漸變小、逐漸變得模糊的背影。
隨著陸景策的離開,他也像在無形之中被人抽走了渾身的力道,憐枝頹然地、緩慢地落在地上,眼睛乾的發痛——已經再沒有眼淚淌出來了。
天黑之前,憐枝隻身一人離開了楚王府,去了,又或者是回到了他自己的王府。
憐枝大病一場。
奴才敲了半天的門,可憐枝房內卻沒有半點兒人聲,那奴才頗覺奇怪,大著膽子推開門進去,卻見憐枝跟個蝦米似的蜷縮在床榻上,被子緊裹著,整個人還在不住地顫抖,面上蒼白一片,額上盡是冷汗。
那奴才大驚,忙差人去請太醫,這幫奴才都是陸景策為沈憐枝精挑萬選過的,有幾個機靈的,跑到陸景策那兒同他說了安王染病的事。
陸景策那會兒正在看書,見人闖進來了,眉心輕輕皺著,似有些不悅,他眼也沒抬,只淡淡問,“怎麼了?”
“安王殿下,病倒了……”那奴才有些惶急地跪在地上道,“病得厲害,渾身發抖呢,殿下……”
他又大著膽子看了陸景策一眼,可陸景策面色半分不動,只是長久地凝視著面前的那一頁紙。
他就定在那裡,不說也不動,像一尊華美的石像,那也紙看了將近有半柱香的功夫,最終陸景策合上書,負手而立道:“去庫房中找些好的藥材為安王送去罷。”
那奴才愣住了:“只是如此?”
陸景策沒回話,算是預設了。
最終那奴才帶著一馬車的靈丹妙藥悻悻地走了,陸景策在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