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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程無雙的話,嚮導彷彿看到了一絲生的希望,慘白的臉色又漸漸恢復了血紅,兩眼怔怔看著程無雙,等著她的後文。
“大叔,我剛到四周檢視了一下,那邊便有一大片竹林,現在太陽下山還有半天時間,我們兩人一起做個竹筏大概要一個時辰,還剩兩個時辰順河而下,我們的時間不多了!”程無雙急切地說道。
在程無雙的勸說和鼓動下,嚮導終於振作起來,點了點頭,右手撿起一旁的砍刀,刀尖觸地硬撐著自己站起來和程無雙一起走向竹林。
但竹筏製作並沒有程無雙說的那麼輕鬆,雖然竹林裡到處是竹子,但只有碗口粗的才能做筏子,而整根竹子中能用的只有中間那最粗的一截,兩端細細的部分只能丟棄。
兩人砍了好一陣,才湊齊作筏用的竹筒,扎筏子還需要繩索,嚮導又去砍了些的山藤來,一個多時辰後,一個巴掌大的,剛剛能坐兩人的筏子終於紮好了。筏子很簡陋也很小,能不能承載兩個人,程無雙和嚮導誰都沒底。
程無雙個小力微,竹筏幾乎是靠著嚮導一個人背到河灘上的,到了河灘,程無雙幫著嚮導將竹筏推到河水裡。“嘩啦”一聲,筏子猛地扎進水裡,又搖搖晃晃地浮了起來。兩人涉水把竹筏推到河中,然後爬到筏子上,河水立刻漫上了中間的一部分筏面,但兩頭的竹節還在漂浮在水面,筏子依然在頑強地漂著。
兩人鬆了口氣,嚮導拿著一節長竹竿,小心的站到筏尾,程無雙拿著一根短竹竿,爬到筏頭。嚮導將竹竿當做篙子,撐著竹筏往前走。程無雙在筏頭用短竹竿控制方向,避開露出水面的石頭。
一開始兩人配合還不默契,小筏左搖右擺,呈之字形運動,順流而下的速度並不比在岸上走快多少,有幾次轉彎還險些翻了筏子。
經過一段時間磨合,兩人總算產生了些默契,小竹筏在河中間順著水勢,飛快地向下遊漂去。
一葉小筏順碧水流淌,兩邊青山相對而出。這本該是一幅輕鬆快樂的場景,可兩人彼此心裡都壓著塊石頭,一臉陰沉,互相都不說話。
此刻山風卻故意撩起兩人的頭髮,好像要跟他們玩鬧一般。兩人全然沒有心思欣賞周圍的美景,感受清涼的山風,顧及眼前被吹散的幾縷亂髮,只顧掌筏快下,早日逃脫。
不知拐過了幾個彎,漂過了幾處險,太陽日漸西沉,野人山也被甩在身後,成功似乎在望。兩人來到一處淺灣,此處河水拐了個彎,水流變緩變深,而岸上是一片乾涸的鵝卵石灘,卵石灘背後是一處光禿禿的斷崖。真是宿營的好地方。
嚮導把篙子一立說道:“就在這吧。”竹筏慢慢停了下來,而後,嚮導的篙子輕輕一點,程無雙持竹竿向一塊石頭上一撐,竹筏轉了個頭,輕輕靠上了卵石灘。
兩人下了筏,涉水走上石灘。程無雙看看四周,這裡與其說是宿營的好地方,不如說是戰鬥的好地方。正面是河水,背後是高高的斷崖,只能從上下游的方向偷襲,而這裡的鵝卵石非常密集,鵝卵石與河沙不同,鬆軟的沙灘能降低偷襲者的腳步聲,而拳頭大的鵝卵石,偷襲者很難站穩,只要有人走動,光滑的石頭就會摩擦,發出“咔啦、咔啦”的聲音。
離太陽落山只有半個時辰了,程無雙和嚮導決定分頭去砍柴,燒飯,為過夜做準備。
由於要值通宵,需要很多柴火,嚮導去林子裡撿了足足有幾十斤細柴,還扛來了四五根倒下的枯木,直到天色實在太暗了,他才沒有再往樹林裡鑽。
程無雙煮好了粥,又放了些醃的菜葉,用木勺將菜葉和粥合在一起攪了攪,好讓醃菜的鹽味更加浸入湯水。
嚮導向火堆里加了大把細柴,火堆冒出了濃烈的青煙後,嚮導窩著嘴唇,俯下身朝焰心處吹氣。濃煙散開了,紅色的木條更加鮮豔,幾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