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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著“海棠春雨”幾個字,季辭說這個顏色的口脂他第一眼看到,就覺得十分適合她。
他將她帶到桌邊坐下,淨了手,親自沾了些口脂細細替她塗抹上。
那口脂中似乎加了些蜂蜜,花香中透著淡淡的甜。
在給他上妝的時候,他就已經沒忍住吃過一回了。
柳雲詩在他懷中羞赧地推了推他,“妝都讓你吃花了,你快走吧,別讓陛下怪罪了。”
季辭輕笑,依言放開她,“好了,真該走了。”
“嗯。”
柳雲詩送他到門口,目送著他挺拔若松的背影消失在垂花門後。
季辭回來的時候已是深夜。
柳雲詩剛剛睡著沒一會兒,感覺到身旁一陣冷氣,緊接著床褥凹陷,有人躺了上來。
熟悉的沉水香充盈鼻間,柳雲詩朝著男人溫熱的懷中靠了靠,迷迷糊糊嘟囔了一句:
“你才回來啊,吃了麼?”
男人似乎輕笑了一聲,在她小巧的鼻尖上吻了吻,聲音低緩溫柔:
“吃過了,你接著睡。”
柳雲詩糯糯的應了一聲,往他胸前蹭了蹭又繼續睡著了。
季辭藉著月光看了懷中的姑娘半晌,唇畔不自覺勾起,才剛準備躺下一起睡,忽聽外面一陣極輕的聲音。
他眸色一沉,看了柳雲詩一眼,悄然起身出了門。
“怎麼了?”
“主子,顧小將軍殺了我們的人,連夜往京城中趕過來了。”
賀軒手中捧著一把精緻的匕首,低頭呈上:
“這是顧小將軍留在李老頭身上的。”
燈影晃動,季辭站在廊下,寒風吹得他衣袍獵獵。
他眯眼看了眼那手柄上刻著“顧”字的匕首,神色漸漸冷了下來。
半晌,他回頭朝房中看了一眼,壓低聲音吩咐陳深:
“找些不傷身的迷香來。”
季辭端著香進屋,將香放在床邊的桌几上,重新上了床。
柳雲詩像只軟糯溫順的小貓一樣,察覺他上床再度湊了過來,哼唧了一聲又睡了過去。
季辭側身摟著她,眼底笑意瀰漫。
他輕輕在她背上拍哄著,直到半柱香後,少女的呼吸逐漸均勻綿長。
他低低在她耳畔喚了兩聲,見她沒反應,臉上的笑意這才慢慢淡了,視線落向她臉上,眸色複雜。
良久,他亦緩緩閉上眼,撐額養神,手中有一下沒一下依然哄孩子一樣輕拍著她。
長夜將近的時候,遠處傳來了一陣打鬥聲,季辭猛地睜開眼,眸中一片清明的冷意。
他低頭看了眼懷中熟睡的小姑娘,在她額頭輕吻了一下,雖然明知她聽不到,還是低低哄道:
“乖,委屈你了。”
俄而,打鬥聲到了近前,隨之而來的還有濃郁的血腥氣。
季辭蹙了蹙眉,起身掌燈,略整了一下身上穿皺的寢衣,披衣推開了門。
屋內光暗,紗簾撩開,男人腳步低鏘而出,於亭簷燈籠旁,皎皎月光之下,長身玉立,衣袍隨風獵獵翻湧,眉目冷峻,眼眸生寒。
“南硯。”
清冷的兩個字有如冷玉相擊,凌駕在充滿廝殺和混亂的院中。
東方既白,季辭的眼眸如吸納了所有夜色的沉寂,幽深目光於數十人圍攻的間隙,透過血色瀰漫的晨霧,直直落在顧璟舟身上。
顧璟舟喘著粗氣,如狼一般的狠戾目光亦回盯向季辭。
四周霎時安靜下來,幾十人的院中卻連一片落葉的聲音都聽得一清二楚。
季辭微眯了眸,這是他第一次瞧見這樣的南硯。
他一人站在那,就如同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