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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淼不想不合群,也留下來,不知不覺就聊到了晚上九點。
結束後,大家互道新年好,回家休息,黎淼才回去收拾行李。
回家最多也就待七天,除了必備的藥,她只帶了洗漱用品和兩套換洗衣服,雙肩包空空蕩蕩,打車回家。
因為在公司已經很晚,到家已經很晚,張蓮睡了,父親黎勝利開著客廳的小燈,一個人看電視喝酒。
去年過年的時候,黎勝利被查出來胃癌,本該戒菸戒酒,但黎勝利嗜酒成癮,非要犟,說醫生只囑咐少喝,沒說不喝,所以酒沒斷過。
說起來黎淼都覺得難以置信,去年臨近過年做的手術,除夕當天出院,他竟然當天晚上就開始喝酒。
她勸他,被他劈頭蓋臉一頓罵,甚至說出沒有素質,學全白上了,這種人身攻擊的話,好像她是他天大的仇人。
黎淼生氣,委屈,更多的是沒辦法面對自己曾經崇拜的父親變成那副樣子,年都沒過,大年初一就打車回去。
整整一年過去了,物是人是,他還抱著酒瓶子。
這一年裡,她不是沒勸過,但是換來的都是歪理邪說,日積月累,失望夠了,如今再看到,也只當做沒看見,一個字都懶得多說。
“回來了?”黎勝利聽見開門聲,回頭看她。父親雖然故意放低聲音,但還是能聽出來已經明顯虛弱的氣息,語速也變慢了很多,“給你煮了熱湯麵,在鍋裡,要是涼了你再熱一熱。”
黎淼鼻子一酸,把包放在桌子上,轉身進了廚房。
手放到麵條上十厘米左右的地方試了試溫度,還是溫熱的,她沒開火,直接盛出來。
一整個水煮蛋“啪嗒”扣在碗最上面,濺出來幾滴熱湯,竟然還燙手。
黎淼端起碗,喝了一口湯。
舌尖嚐到熟悉的味道,她的眼淚不受控制地撲簌簌往下掉。
他身體已經那麼差,卻還是會因為知道她今天回家,哪怕很晚,還是特意給她煮最愛吃的熱湯麵。
相比之下,是她的冷漠,一直以來,她連話都不願意再跟他說一句。
可不是啊。
不是這樣的。
她想和父親說話,很想。
但是他總在喝酒,神志恍惚,聽不清她說話。她說幾句就忍不住想勸他,到時候他只會更生氣,他們的關係也會更加惡化。
冷漠,才是對他們關係的最大保護。
為什麼呢。
眼淚掉進熱湯裡,黎淼擦了臉,夾了已經吃不出味道的面,放進嘴裡。
為什麼不徹底變壞,這樣她就不會為自己的冷漠而自責了。
為什麼要那樣自然的做出愛她的行為,讓她覺得,全世界錯的只有自己。
好難受,好難受。
回家還不到一個小時,分明吃了一碗充滿愛意的熱湯麵,可黎淼卻難受到不行。
她在廚房裡倒了杯水,出去包裡拿藥盒,看也不敢看一眼正在喝酒的父親,甚至不敢說聲“謝謝”,逃似的回廚房吞了藥片。
電話在這時候響了,黎淼愣了一下,看到螢幕顯示喬亦陽,她吸了吸鼻子,接起來。
他熟悉的聲音,穿過電流,有種別樣磁性的好聽:“到了?”
黎淼儘量少說話,但只是一聲“嗯”,鼻音都很重。
喬亦陽應該是在室外,冷風裹著他溫柔的嗓音:“到了怎麼沒跟我說?”
他不知道給她的網約車設定了什麼,如果打車太晚,行程開始和結束都會自動給他發簡訊。
上車時她還答應的好好的,到了家第一時間告訴他,結果到家就忘了。
不是無緣無故忘記的。
黎淼的眼睛盯著空空蕩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