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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言歡的傅良夜猛地震醒,他撲稜一下直起了身,瞪著雙惺忪空洞的眸子環視了一圈兒,又盯著地上被人踩扁的兔兒燈呆看了一會兒,隨即白眼一翻,噗通一聲又仰倒在榻上。
他騎著錦被舒舒服服地翻了個身,正欲把佳人在懷的美夢接著做完,腦袋裡卻忽地閃過一段兒詭異的記憶——
柔軟冰涼的唇瓣,糾纏著互相索取津|液的舌,因染上情慾而變紅的眸子,眼尾那顆猩紅色的、勾人心魄的小紅痣,還有喘息間歇一遍遍呢喃的名字,無不屬於那個早就痴心妄想了許久的討厭鬼——晏西樓。
晏西樓,西樓,樓……
耳畔迴盪起昨夜自己醉醺醺地呼喚人的嗓音,傅良夜驚悚地張開眼睛,駭得他用力過猛直直翻下了榻,摔了個七葷八素,這才堪堪把腦袋裡的睡蟲摔死,徹底清醒了。
傅良夜驚魂未定地揉著宿醉後發痛的眉心,扶著案几從地上爬起來,慌忙湊到銅鏡前端詳了許久,果不其然瞧見了自己明顯腫起來的唇瓣。
他顫抖著手指輕輕地碰了下,又像被火燙了般倏地移開,心裡咯噔一聲,登時驚出了一身冷汗。
那些曖昧的畫面再一次從他腦海裡浮上來,傅良夜咬著唇暴躁地抓了一把凌亂的雞窩頭。
等等,恐怕真不是做夢,昨夜晏西樓是真來了吧?然後呢,他想起自己好像是把晏冰山強行按倒…輕薄了?
傅良夜的目光掃過地上燒糊的錦被,煩躁地拍著腦袋試圖想起昨夜事發的前因後果,可仍舊只記得一些零碎的片段。
甚至,他連兩人最後做到哪步都記不太清,只是隱隱約約地記得自己把晏西樓的上衣扒了,似乎還順便吻了那人的心口……
衣衫已解,那想必也行了那雲雨之事。
這般揣度著,傅良夜緊著嚥了幾口唾沫,面上破天荒地飄起了兩朵紅雲。
仔細回憶一下,晏西樓昨夜好似並沒有不願同他親暱,那就說明自己不算霸王硬上弓。既然如此,他二人不就是兩情相悅,心甘情願地做了一夜夫妻嘛?
他不由得一陣唏噓,眼睛溫順地眯起來,只悔恨著昨夜喝了太多壇桃花釀。未能把冰山小美人在自己身下嬌怯順從的模樣刻進眼睛裡,真可謂人生中一大憾事。
傅良夜捻起案邊兒的茶盞為自己斟了一杯陳茶,循著晏西樓唇瓣沾過的痕跡輕輕抿了一口,只覺平日裡苦澀難嚥的茶水今日卻是入口香甜。他美滋滋地託著下顎倚在藤椅裡,懶洋洋地靠在窗邊兒曬太陽。
晏美人昨夜定是辛苦得緊,他準是怕一覺醒來兩人二目相對過於羞怯,這才未等他醒來便早早逃回了將軍府。
傅良夜一臉正經地琢磨著,起身欲喚下人備些熱水,準備沐浴梳洗一番。他伸了個懶腰,剛從藤椅上抬起身子,便覺得屁股後面火辣辣的一陣兒刺痛。
他疑惑地摸了摸,什麼也沒摸到,應該無甚大礙。
他只當是方才摔到地上無意中硌了一下,並未放在心上,忙著沐浴更衣去了。
晏西樓方下早朝,此刻正在湖畔踱步,沉思著今日早朝上談及之事。
冀州天降大旱,餓殍遍野,饑荒甚重,再加上夏末又生了場大疫,百姓流離失所,朝廷補給卻鞭長莫及,以至於此地民心搖盪,滋養了不少自立山中的盜匪,在南邊鬧得不可開交。
賑濟的財物糧藥一波波地往冀州運,究竟有多少進了百姓的米缸裡,又究竟有多少被豺狼中飽私囊?
晏西樓冷笑一聲,負手立於亭下,盯著湖中的一隻枯黃的蓮蓬,微微眯起了眼睛。
那朝廷派去冀州鎮撫的刺史黃中正,竟被那山匪半路擄走,至今下落不明。今日早朝,陛下大發雷霆,要他七日後率兵於冀州平匪,近幾日便也該整軍以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