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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菜已經上桌,辣子雞丁、醬爆茄子、一鍋蘿蔔排骨湯再加一碟拍黃瓜。岑雩解下圍裙,坐在餐桌邊看菜慢慢冷下去,想起不久之前那次也是一樣,他等孟鶴兮等到半夜,那人才帶著一身酒氣回來。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夜越來越深,超過半夜十二點,孟鶴兮今晚大概是不會回來了。
岑雩從餐桌前站起來,身體因為長時間維持一個姿勢而變得僵麻,眼前一陣暈眩。
他把湯裡的排骨挑出來,在冷水裡沖洗了幾遍,往團團的飯碗裡丟了兩塊,其餘凍進冰箱。剩下的幾個菜就全進了垃圾桶。
之前無論吵得多兇,鬧得多不愉快,哪怕孟鶴兮放了狠話要睡沙發,到最後總還是躺在一張床上,以至於岑雩現在一個人躺著,忽然覺得這張床真大啊,空落落的。枕頭被褥間都是淡淡的冷杉味。
其實很難想象性格那樣熱烈的一個人,會擁有這樣一種資訊素味道,簡直和他本人很不搭。但仔細想想的話又覺得很在理,孟鶴兮就是這樣一個人。
岑雩一整晚沒睡著,天快亮時反倒睡著了,醒來已經是中午,團團在房間外面叫得厲害,可能是餓了,也可能是憋的,岑雩先帶它去外面轉了一圈,又給它餵了水和食物,它這才不叫了,把頭埋在身體裡,安安靜靜地睡覺。
直到下班時間,孟鶴兮才回來,當時岑雩已經重新做了一桌菜,和前一晚一樣,坐在餐桌前等。
他感覺自己現在正走在懸空的臺階上,每走一級,身後的那些臺階就會消失一級,所以他只能一刻不停地往前走。
哪怕身前黑暗得看不見路,哪怕他開始懷疑自己的決定是對還是錯。
但他別無選擇,只能孤注一擲地繼續向前走。
因為只要有一點猶豫,他就會從消失的臺階上摔下來。
可他似乎有些支撐不下去了,整個人瀕臨極限,腳步再也邁不開。他很害怕有一天有人會告訴他,他此刻所做的決定是錯的,他會後悔。
孟鶴兮就是在這個時候回來的,身上穿的還是昨天出門時的那身西裝,精神看著不怎麼好,一臉的鬱色。
更扎眼的是,岑雩一眼就發現了他下巴上的紅痕。
那不是之前和金家那些保鏢打架時弄出來的,那是一枚指印。
岑雩的臉色一下白了,垂在桌上的手掌用力握成拳,又在觸及孟鶴兮視線的時候緩緩鬆開。
等他將電飯鍋裡的飯盛出來,孟鶴兮已經換下了西裝,跟進廚房看了眼,見沒有什麼用得到自己的地方,才又跟在他身後出去了。
和昨晚一模一樣的一桌菜,孟鶴兮拿起岑雩手邊的空碗,給他舀了碗湯,彆彆扭扭地推過去,語氣更不自在:“剛剛是不是在看我下巴?”
岑雩抬眸:“嗯。”
孟鶴兮臉倏地很紅:“你別特麼多想,我沒出去胡來,昨晚下班的時候姜歡喊我們去喝酒,我本來想跟你說一聲,但……”
但還在生氣,所以不想說。
兩個人對這一點心知肚明,岑雩又“嗯”了一聲。
“後來就喝多了,反正就我們那幾個人,你都見過的,這個大概是他們把我扛車裡的時候弄的,我當時喝多了,鬧了點情緒,他們制不住我,下手就沒輕重,可能就是在那個時候弄的……”
他這模樣很像在外面鬼混一夜回家和妻子百般解釋的丈夫,很搞笑,卻莫名緩和了兩人持續一週的冷戰,岑雩相信他不會在這樣的事情上撒謊,臉色稍霽,慢吞吞喝著孟鶴兮舀過來的湯。
見狀,孟鶴兮趕緊繼續獻殷勤:“再吃點蔬菜,這個茄子很好吃,怎麼做的?”
冷戰的時候兩人都憋著一口氣,誰都不願意先開口,可一旦有人先妥協,就會發現其實也沒那麼難,兩人藉著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