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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空閒到醫院來陪她。
意外便是在那時發生的。
因是關節手術,無菌要求極其嚴格,距離手術還有三天護士就開始為寧家小少爺進行術前準備。手術前夜,主管醫師按照慣例來檢查面板切口的情況,病房裡只有寧家一對母子在旁陪著,沈鐸到樓下花園接了一通電話——來電的人是他的長姐沈之虞,過了年關,她即將啟程返回美國,臨行前仍不死心,在電話裡求著想要見他一面。
姐弟倆真的沒什麼能聊了,沈鐸只覺得厭煩,因此聽罷她的請求便結束通話了電話。雪夜幽靜而寒冷,他在廊下站了片刻才轉身上樓,他的小孩兒快要動手術了,他私下問過了相熟的醫生,也在心裡做好了充足的準備,但只要想到還是有可能發生最糟糕的那個結果,他就跟老太太一樣,整個人緊張得神經時刻抽痛不已。
他閉著眼睛沉沉吁氣,很快的,電梯門開了,他捏著眉心朝外走,但剛一抬頭便見幾個眼熟的醫護著急忙慌從他面前跑了過去——那些都是專門負責看顧寧家小少爺的人,幾乎是本能的反應,眨眼間,沈鐸連想都沒想就拔腿跟了上去。
病房在走廊盡頭,他的大腦一片白茫,心臟卻跳得飛快。當他隨著趕來的醫護一起在病房外急急停下腳步時,他立刻就越過人群看見了病房裡混亂不堪的那一幕——主管醫師和查房的護士已經退到了門邊,地上散亂著他們帶來的器械針具,他的小孩兒滾落在床下,像被逼入絕境的幼獸一般抱著自己的右手蜷縮發抖,病服上有血,老太太在一旁哭成了淚人卻不敢靠近,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在兄長懷裡激烈掙扎。
“不要碰我!不要碰我!”沈鐸聽見他歇斯底里的哭叫:“我割下去了……我明明割下去了!!”
不可以對我撒謊
病房裡一地狼藉,哭鬧不休的寧家小少爺被醫護強行打了一管鎮靜劑,昏沉沉睡著了。
死死將他摁在懷裡的是撥開人群衝進來的沈鐸,明明身體虛弱,但掙扎的氣力卻不小,他的兄長怕傷到他,不敢抓得太牢,但眨眼就叫人狠狠推開了。
他是突然醒來的,醫生檢查時發現他有了反應,可誰都沒料到睜開眼睛之後他會毫無預兆激動起來。右掌的傷勢使他在動彈瞬間便嗚咽蜷縮,隨後他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左腕——那腕子上除了一道淺淡的傷疤再無其他——只是一眼,他立刻哭出了聲,淚眼婆娑的老太太要去抱他,他卻表現得很是恐懼,胡亂將她推搡開了,用力時又意外摔下了床。
他不讓人靠近,不管他們怎麼哄勸解釋,只反覆哭叫著同樣一句話。
他說自己割腕了。寧予杭從他聲嘶力竭的哭嚎裡聽出了異樣,但一時間又不能貿然定論。病房亂作一團,他扶住了傷心欲絕的母親,越過忙碌的醫護看向病床上的弟弟——他被沈鐸小心翼翼抱了回去,留置針頭被他扯掉了,混亂間他又劃傷了自己的手背,一通折騰下來,病服上血跡斑斑不說,他整個人都汗涔涔的,面無血色,脆弱得不像話。
小孩兒的眼角還掛著淚,即使昏迷,也拽緊了沈鐸的手不放。
他只在見到他那一霎才安靜了下來,否則也不至於叫沈鐸有制住他的機會。
寧家兄長總覺得要糟。他將母親交給保鏢,叉著腰啐了一口,沒地兒洩火,只能在心裡罵了句髒話。
下半夜,快三點多鐘了,醫生才結束了對寧家小少爺的觀察。
家屬們一直在走廊上等著,老太太坐立難安,焦灼得捏紅了自己的手。醫生出來之後她立即迎了上去,知道人沒事,好歹鬆了一口氣,可轉眼又因為醫生猶豫的神色揪緊了一顆心——寧家小少爺的身體沒有大礙,手背上也僅僅是皮肉傷,但他右掌的手術日期得延後,最重要的是,結合他醒來時的種種表現來看,醫生懷疑他或許患有因腦外傷引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