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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蒙彼利埃他也擔心他會過得不高興。
實際上就算公司遷址也不一定要移居境外,但沈鐸有私心,他想讓他換個環境養身體,等漸漸適應了,再陪他去年少時經常出遊的那幾個地方走走,他喜歡看海,他們可以到瓦登淺灘徒步,等漲潮再登島過夜,又或者熬到冬季去拉普蘭看極光,等他試過了新鮮花樣,對雲山苑也不那麼執著了,回國的時候他便可以哄他購置新居。
往後的日子那樣長,他們總不能一直在雲山苑住著,再者,假使他們留在國內,頭幾年他必然會因為公事兩頭來回跑,就小孩兒現在這個狀況,不把他帶在身邊沈鐸不放心,可要他跟著,又只怕是吃不消,至於放回半山麼,那就更不可能了。寧予杭跟老太太始終意見不合,儘管有所制衡,卻也難保他不會再次失控。
但仔細想想,老太太也不容易說服,雲山苑恐怕是她最後的底線,要想讓她應允幼子遠行,那沈鐸少不得要再費些心思。
他想得入神,有一會兒才聽見蔣銳的叫喚,像是看出他顧慮良多,慣不著調的老相識好心出謀劃策,咬著煙叫他先去探探小孩兒的口風。雖是出國,但又非長居,一年中總有時間能回來,老太太愛子心切,連雲山苑都接受了還有什麼不可能的。
若非要她放心呢,辦法也不是沒有。蔣銳說。
沈鐸闔了茶蓋瞥他。
蔣銳倚著沙發扶手湊近了,壓低聲說,他身體不是好得差不多了麼,你現在讓他學著打點些東西,也不用拿別的,就你送到他名下的那幾樣,你慢慢教,等他興趣來了,自己去跟老太太說,到時候你們一塊兒去南法工作不就順理成章了麼。
他的建議給得認真,但沈鐸只一聽便笑了。
笑什麼呢。蔣銳不滿地挑了半邊眉毛。
沈鐸一手支著額頭,有一會兒才跟老相識解釋,他不喜歡。
我還以為是什麼。蔣銳嗤鼻,他不喜歡的東西多得去了!
我不想逼他。
怎麼就逼了?
你以為他十幾歲的時候為什麼總跟寧予杭吵個沒完?
……那是寧予杭摁著他往死裡學!蔣銳一愣,隨即三兩下碾了煙,不服道,你又不逼他,讓他試試而已,真不喜歡那大不了就算了,你有什麼好為難的地方?是,他以前離了你的確一無是處,可他肯學呀,六年呢,最後還不是把頤品上下管得服服帖帖的?
蔣銳真心實意替那小孩兒抱不平,但沈鐸只是垂眼聽,靜默良久,他推了手裡的茶碗起身作別,蔣銳誒了一聲,問他還想去哪兒,他懶得遮掩,說,回半山,接人。
他說著便避開了阻攔往外走,許是氣結,又震驚,一直等到他跨過了門檻蔣銳才在身後咬牙切齒罵了句髒。
你瘋了?!他怒吼。
沈鐸沒搭理他。
其實用不著蔣銳的提醒沈鐸也很清楚自己的行徑有多荒謬,他同血親沒有感情,亦不受寧家待見,此時回去面對的多半是厭棄與白眼,但總歸小孩兒還在,老太太先前又做了不少退讓,因此不論境況多糟糕,於情於理他都必須要走這一趟。
天際掛著稀疏星子,晚風有涼意,甚至還摻雜著一絲淺淡的紫藤花香。沈鐸在原地等待,不多時,進門稟報的僕傭領著管家出來了。
大抵在裡頭領了吩咐,管家不似從前一般加以阻撓,他向他問了安,叫他沈先生,隨後便側身請他入內。
沈鐸拾階而上,進到客廳,最先過來見他的人是許幼儀。他們在醫院有過一段不愉快的衝突,但她彷彿全然忘記了,面帶微笑上前來同他打招呼。說話聲從更遠處的飯廳傳出來,她並不著急邀請他入席,只是例行問候近況,沈鐸朝她身後瞥了一眼,簡單聊了幾句,伸手將一封禮盒遞了過去,客客氣氣道了一聲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