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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慶俏皮地衝尷尬的老盧吐著舌頭,晴朗地笑著喊了聲“三哥”,屁顛屁顛地追了過去。
老盧望著活寶般的兒子,臉上的落寞一閃而過,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
“老田,你看這倆小子……”
老盧話少,這麼說,是情緒波動的表現。
老田唯有呵呵,早習慣了和稀泥的角色。
“是啊,中和一下就好了。湘琴,你覺得呢?”
湘琴“啊”了一聲,沒料到問題會拋給自己。
這老營長果然是隻老狐狸。
盧餘跟老營長一比,簡直連狐狸都算不上,充其量是隻會炸毛的刺蝟。
不然,他也不會當著眾人的面掛了臉,做出這麼多反常的舉動了。
是啊,反常。
只是,盧餘對二叔好像不只是冷淡那麼簡單,好像還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敵意。
這麼說來,他們之間,不像只因為養與不養的糾葛,會不會還有其他隱情?
湘琴腦子飛速地運轉著,不由得多瞧了幾眼老盧,又跟老營長打起了哈哈。
“田伯伯說得對。不過,也可以理解吧。”湘琴頓了頓,“盧餘受過太多苦,心想熱都難不是?”
意有所指,老盧不可能聽不出來。
老營長哈哈大笑,“老盧,你聽聽。盧餘這臭小子,以後有姑娘護著嘍。”
文姨一旁幫腔:“是啊,老盧。孩子們大了,知道想要什麼樣的生活,我們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呢。”
老盧似乎笑了笑,只是笑意淺得很。
湘琴真想揉揉眼睛再看清楚些,結果還是那張不苟言笑的臉,令人壓迫又緊張的氣場。
這樣的氣場,盧餘曾偶爾有過。
“進去吧。”老盧收回威嚴的目光,大跨步邁過門檻,進了院。
老營長衝妻子狡黠一笑,快步跟上了老盧。
文姨親親熱熱地拉上湘琴的手,“走,咱們喝茶去。”
湘琴悶笑,這年頭,怎麼這麼多人愛拉她的手呢?楠姐這樣,文姨也這樣。
進了院門,湘琴起先不敢放肆去賞其中的景緻,余光中,唯有感嘆其中的精緻。
文姨見狀,心細地帶著湘琴,邊走邊熱情地介紹著。
湘琴這才敢放眼去瞧,頻頻點頭,“真好。”
文姨不太滿意,“以後會更好。前不久才搬回來,還沒好好收拾。”
雪落得密了些。院內寂靜,彷彿能聽見雪落的聲音。
湘琴伸手去接了一朵,涼絲絲的觸感,讓她覺得心底澄明瞭些。
“文姨,盧餘他?”
“放心,彆扭一會就好了。走吧,雪大了,咱去喝暖暖的茶去。”
文姨又攜了湘琴的手,笑著朝廂房走去。
“我們不過去嗎?”湘琴指指男人們進的正房。
文姨笑得溫婉,“先讓一群男人鬧去,咱喝完茶再去不遲。”
湘琴擔心地瞧了一眼那屋,可惜不見盧餘身影。
文姨自然看得出湘琴的擔心,再次笑著說:“放心,沒事的。”
一片雪花落在文姨長長的睫毛上,愈發襯得她風姿不凡。
“好吧。”湘琴只得客隨主便。文姨說沒事,應該就是沒事的。
二人攜手進了屋。
湘琴一眼看到了小田護士的照片,仍是清冷孤高的模樣。
文姨接過照片,細細撫過女兒的眉眼,娓娓說起拍照時的情景。“那時候,還是在林市,昕兒高中畢業……”
那些舊時光,是每個母親心底幸福的烙印。
湘琴黯然,原來他們也是林市人。
“昕兒跟盧餘他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