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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九思的眸光瞬間變了。
這是一張怎樣的清麗容顏?
俏皮的丸子頭上插著一支別緻的玉葉簪子,五官精緻如畫,眉宇間籠著一抹濃濃的愁色。
她的眼角噙滿了淚水,閃爍著點點倔強的光芒,遲遲不肯落下。
一張櫻桃小嘴微微撅起,暗含薄怒又竭力隱忍著。那嬌憨又不失嫵媚的神態讓衛九思看呆了眼。
嬌多媚煞,嬌多媚煞啊!
他在心中無限感嘆,失態地盯著阮初音猛瞧,一直瞧到她眼中散盡懼意,散盡不安,兩頰爬上兩朵紅雲。
車輿中的氣氛突然變得微妙起來。
紅泥爐上依舊吊著茶壺,熱氣騰騰,白煙嫋嫋。
“你為什麼會和向雲馳在一起?”衛九思抿了一口清茶淡淡問道。同時又往一隻白玉盞中斟了半杯熱茶朝著阮初音方向慢慢推去。他一直以為像他們這種日日走在刀尖上,只看今朝不知明日的人是不會有女人會喜歡的。
阮初音明顯沒有理解衛九思的意思,擼了把手邊的小白,醒著鼻子道:“我在他家酒樓當庖長。”她小心翼翼地抬眸看了一眼這個極具攻擊性的男人,暗暗觀察著他的神色,想找個合適的點兒探探向雲馳的下落。現在她已經知道向雲馳是做什麼的了,和自己先前猜測的八九不離十。想到他和那些小夥伴對自己的各種照顧和各種好,心裡一點兒也不害怕。
“你是廚娘?”衛九思猝不及防地提高了聲音,一臉震驚地瞅著阮初音。這倒是格外出乎他的意料,千猜萬猜怎麼也不會猜到會是這個緣由。
阮初音肯定地點了點頭。
“你會燒什麼菜?”衛九思突然生了興趣。他從來沒有見過那麼年輕的廚娘,也沒見過那麼美的。
“什麼都會。”阮初音脫口而出。她覺得此地就是半個美食荒漠。在這兒,她能稱王。
“那你說說你最拿手的是什麼菜?”衛九思覺得這姑娘在忽悠他,頓時眸光變得陰沉起來。
向雲馳搶他生意,那他就搶向雲馳的女人,這樣不是更有趣嗎?
“鹹魚茄子煲、鰒魚紅燒肉、清湯燕菜、佛跳牆、灌湯大黃魚、醬燜大魚頭。反正只要是有的食材,我都會。”
“佛跳牆是什麼?”這道特別的菜名引起了他的注意。
“就是海貨大雜燴。壇啟葷香揚四海,佛聞棄拜跳牆來。故名佛跳牆。”阮初音簡單介紹道。
真有那麼好吃?衛九思眼裡迸射出少有的認真。
他是個棄兒,出生時被一對老夫妻撿回家當作孫子養到五歲。後來老夫妻不幸先後病故,無依無靠的他只能依靠鄉里接濟勉強度日。
那個時候,村裡有個潑皮癩子欠了一屁股債,就打起了他的主意,趁鄉里不注意把他賣給了人牙子,之後被月影閣挑中買了回去。
八年暗無天日的廝殺,流了數不清的鮮血,閻羅殿的大門都快被他踏破了。每隔七日便會有一場生死鬥。贏了,繼續下一場。輸了,丟入亂葬崗。那些屍骸連一張草蓆都不配裹上,整座後山堆滿了密密麻麻的白骨。
為了活下去,他不知殺了多少同門。出師那日,他帶上了象徵月影閣最低階的紅綢帶,開始了把腦袋掛在腰帶上的舔血生涯。十年後,終於成了月影閣最頂尖的殺手,繼任了老閣主的衣缽。
衛九思性子冷到了骨頭裡,沒有軟肋。一定要說上一個,可能就是他比較注重口腹之慾。而阮初音的這番話恰巧戳中。
車輿內靜悄悄的,兩人大眼瞪著大眼,誰都沒有說話。
阮初音有點兒吃不准他的意思,抿了口茶試探道:“那個,向雲馳現在還好嗎?”她其實是想問:你們把向雲馳怎麼了?但是又覺得不夠“客氣”,就換了一種更加溫和的問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