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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兩日要來仙門的客人是什麼身份?”
許是年幼的玩伴未曾變化太多,唐星翼下意識選擇了開門見山。
劉子諾眉間微蹙,似乎做了番思想鬥爭,才又笑笑道:“小翼哥你也不是外人,我就直說了!笙姑娘傳訊時並未說明來訪者身份,只知是京都貴客,似乎也得隱瞞身份。不過我卻是知道的——”
他說著抬手放在嘴邊,壓低了聲音道:“此人是京都新貴,列侯位……”
“侯位?”
唐星翼想起前幾日亂羽曾說的京都有異,心下也猜到要來的是什麼人。
“此人不似其他權貴那般自視甚高,”他評價一句,又給劉子諾提建議,“也不必小心翼翼著,按尋常待客之道便好。”
劉子諾點點頭,語氣輕快換了個話題:“對了小翼哥,我還沒問你這些年過得怎麼樣?你爹……還是回來了的吧?”
唐星翼回過神來暫時不想那些:“回來了。那年春節過完的春天他就回來了。不過我爹考取功名,我們一家去了別的鎮子。”
“離開了南安?”劉子諾一驚,“那你們去了哪兒?”
“東陵。”唐星翼輕聲應他,面上看不出半點或是喜悅或是惋惜的情緒。
“東陵?那個潑皮們都不敢靠近的東陵城?”劉子諾聞言驚得差點站起來,“近些年我聽說那兒的官老爺嚴苛,把東陵治得可好,沒有哪幫潑皮會去自討苦吃。”
“你口中的‘官老爺’正是我爹。”
唐星翼無奈道:“當年我們不過跟著跑,雖年幼時算不得根正苗紅,但後來也都沒走上那條路,不必以潑皮自居。你可比那些打家劫舍的強了不少。”
劉子諾有些難為情,忙轉移話題:“那——小翼哥,你爹他知道你在南安跟著稻二哥的事嗎?”
“他知道。所以剛搬過去就把我狠狠打了一頓,在鋪子上躺了一個月才好。”唐星翼說得輕描淡寫,“此後便教我讀書認字,教我舞刀弄劍。”
劉子諾聞言,面上多出幾分心疼。
仙門也有人知曉他家祖上三代都在南安桃花莊掌廚,是他年幼時父母擔憂受李稻影響太大,這才在仙門招收弟子後來了鏡花水月。
桃花莊與楓庭兩家世交,自幼宋翎風不入後廚,他和楓庭的小主子倒是有些來往。
可說到底,這兩位都是大戶人家的少爺們,自源頭起便不是他的玩伴。
與唐星翼之間雖然陰差陽錯闊別多年,但到底是曾一起在私塾先生臉上畫過鬍子的交情。
劉子諾會真情實感地心疼,心疼十多年前弱小無助的唐星翼。
嫉惡如仇的父親知道自己的親生兒子曾經成天跟著一個罪大惡極的地痞流氓鬼混,大發雷霆下的產物也絕不是一句話就能概括的傷痛。
不知唐星翼這麼些年從街邊小子長成公子如玉,那頓毒打起了幾成的效果……
“那你後來,見到過稻二哥嗎?”
劉子諾斟酌許久才又開口。
唐星翼搖了搖頭。
劉子諾又道:“我只聽他當初丟下南安是因為麥大哥搶了別人的東西被打成重傷奄奄一息。之後稻二哥花費了很多時間為他四處求藥。”
唐星翼感嘆道:“他雖是人人喊打的,卻對稻巷的那幫兄弟們是常人所不能及……李稻不過給他一個名字,他都能做到如此……”
這話倒是沒說錯。
“稻二哥對我們這些孩子也不算壞。白欣巧一個女孩子家,無父無母只有一個妹妹相依為命,都是稻二哥養著的,他這一走,還不忘給姐妹倆找條出路。”
劉子諾輕聲笑笑,也頗有感慨道:“年少不懂事,如今想起來,他也就重情重義這點拿得出手了……白欣巧如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