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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安的視線。
這一瞬間宮祈安隱約是覺得不太對勁的,但付然一直看不出異常情緒的狀態模糊了他的判斷,以至於身體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砰──
一聲巨大的撞擊皸裂聲被周圍的牆壁攏出震耳的分貝,鏡子裡的付然被一拳擊碎的玻璃劃開,分割出無數看不清模樣的可怖裂痕。
血順著尖銳的玻璃縫隙開始蜿蜒,一部分洇進攥緊的指縫,細細碎碎的殘片撲簌簌掉進白瓷的洗手池裡發出輕微的脆響。
宮祈安在這一瞬間幾乎感受到尖利的玻璃劃在了耳膜上。
付然是不想看到他。
也或許是不想被他看到。
明明都表現的那麼明顯了,本來也可以不受傷的。
他一把拉過付然遠離了鏡子,抬起手腕檢視傷口,流著血的劃痕裡沾著大小不一的碎玻璃片,看不清傷口的深淺。
“試一下,手指能不能動。”
付然聽話地動了動手指,直到到現在他的情緒仍然看不出有什麼異常的起伏,甚至連剛才那一拳可以說是毫無預兆。
他不難過不脆弱不生氣,幾乎像個被抽離了情緒的假人。
沒傷到神經,宮祈安撥了個電話報了這的地址,醫生來這裡是最快最方便的。
電話結束通話後,不知是門窗的隔音太好還是一拳把玻璃砸碎的動靜太大驚到了外面,周遭除了他們的呼吸以外沒有一點多餘的聲音。
付然眼皮很薄,垂著的時候能看見淺淡的血管,宮祈安抬手在他眼尾輕輕抹了一下。
“就這麼不想看到我嗎?”
逢甘霖
殷紅的血順著瘦白的手指流淌下去,付然不覺得有多疼,他把手從宮祈安手裡抽出來,不想血滴在宮祈安手裡。
他安靜地站在那,一切負面情緒似乎都在剛剛那一秒裡爆發出去了,他終於抬起眼看向宮祈安,“你知道我不是這麼想的。”
他們站的很近,影子遮擋住了落在地面上的大片陽光,只留了一小片瓷磚的光亮,付然烏沉的眸子映著那一點,像是一輪夜月墜進深潭無聲地下沉溺斃。
宮祈安的拇指輕輕摩挲著他眼尾有些涼的面板,
“所以為了不讓我難過,可以告訴我你是怎麼了嗎?”
付然眨了下眼,一直抿得扳直的唇角緩緩勾了下。
宮祈安總是如此聰明,他明明知道沒有情緒是對著他的,可他卻要說“就這麼不想見我嗎”,要說“我會難過”,但誰能不想見他,又願意讓他難過?
至少付然知道自己做不到。
“我只是……”他微微蹙了下眉,這種話沒和別人說過,很不習慣,“我大概就是很偶爾的,會非常……厭惡自己,剛才也是,我不想讓你看見那種時候的我,那一瞬間很惱火,也很著急,當然都是對著我自己。”
“厭惡……有原因嗎?”
宮祈安知道也見過很多生了病的人,會沒有來由的自我厭惡,悲傷,憤怒,他不知道付然是不是生病了。
“有原因,”付然點了下頭,“我沒有什麼抑鬱或躁鬱的傾向,今天打碎鏡子只是……”
付然抿了下唇,他下意識扭頭看向旁邊,那邊是鏡子的位置。
可手腕忽然傳來一股力氣,宮祈安把人往身前一拉,徹底遠離了那面殘破血腥的鏡子。
“是怕我看見了那樣的你,就不喜歡了?”
“你還真是自信。”付然聞言笑了聲,但卻沒有否認。
“是啊,”宮祈安扯下旁邊的衛生紙,托起付然受傷的手小心翼翼地清理著傷口,他個子很高,即便低著頭身上也有股不容置疑的矜貴,“我的喜歡難得的很,所以我都這麼喜歡,你憑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