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貳拾陸 26
待到更深露重,江子樓和白秋離才回了寢房歇息。
吹熄床簾前的最後一根蠟燭前,江子樓對白秋離輕聲說道,
“小梨子,明日我要出一趟遠門,是盟內很重要的事務。這段時間,你若得閒,可以經常來碧海閣。或者……在這小住一段時間。”
白秋離睡意朦朧,“嗯……難道,你要有什麼動作了麼?想要……支開我嘛……”
“若你待在霜山,我安心些。”
“好,我有空就來這裡小住,順便多和九姑娘學習。”
“嗯,夜深了,早些睡吧。”
溫熱的吻落在白秋離的額頭,她枕在江子樓的臂彎裡沉沉入睡。
子樓在黑夜中看著妻子的睡顏,待白秋離睡著後,他小心翼翼的抽出手臂,讓她枕在柔軟的棉質枕頭上。
他起身,在衣架上取了外衫,披著衣服走到窗前。藉著月色,他的目光變得複雜而深邃。
他的心志,她可解。他的憂患,她不知。
說到底,在白秋離面前的江子樓,也不是全部的他。
他剋制而謹慎,惟恐傷她分毫,失她於方寸毫釐。
他自做出抉擇,擔任江湖盟盟主的那刻起,就再不能避開這積弊已久的渾水了。
他要面對朝中勢力在江湖之中的黨爭,面對大局與細節的權衡思量,稍有不慎,就是江家乃至整個江湖盟的萬劫不復。
更莫論,他的身旁有白秋離,他的妻。他可以捨生取義,但卻不忍連累於她。
許久,他看著月亮,輕輕嘆息,“小梨子,希望這一輩子,你我再無共患難之時。我只要你,與有榮焉。”
次日,江子樓與白秋離分別,騎馬下了霜山。
白秋離則留在了碧海閣小住,她猜測子樓興許是不放心她一人留在江家,索性就著他的意思,多住幾日。
若慶雲城那邊有事,蘇棋和茯苓應當會差人告知。
至於江家內宅之事,想必江子樓已經安排妥當了,自己離開時也囑託了青魚姑姑,該是無虞的。
白秋離允諾了要送潤九草本繪,在將這碧海閣常見的植物都描摹了下來,再用有色的花汁調色,編成了一本冊子,冊名《霜山草木集》。
潤九放下手中的筆,看了一眼桌案上擺著的冊子,“霜山草木集……”
她似是想起了什麼,伸手拿來那冊子,隨手翻了幾頁。
書頁裡手繪的花木栩栩如生,旁邊還有一些附註,想必是根據閣中典籍批註的。
她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南山,你繪圖還挺有天賦的。碧海閣有一本前朝孤本《白寂山風景集》,繪圖的手法和創意和你這本頗為相似。”
她的指尖在書頁上輕輕摩挲,“看來跨越數百年,還是有所見略同的人物出現。”
白秋離嫣然,“若是能與先人想到一處,也是榮幸。”
山上寒涼,白秋離這幾日吹了風,輕輕咳嗽了幾聲。
“南山,你身體可是不適?”
白秋離搖頭,“無妨,可能是受了涼,待會我飲些薑湯就好。”
潤九朝白秋離招了招手,“你走進些,我給你診脈。”
“這……不必了,我真的無事。”
“南山,你在諱疾忌醫?”
白秋離拗不過她,只得走近潤九,任她望聞問切。
潤九為白秋離號了脈,又問了她一些問題,最後從抽屜裡取出針包,將一根細長的銀針刺入白秋離手臂上的一個穴位中,
“別怕,不會很疼。”
白秋離只覺得那處酸脹而疼痛,隨後滲出暗黑色的血珠。
潤九拔出銀針,用酒液擦拭後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