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爾彭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錢。
學了兩個星期老闆跑路,留下一堆破皮破筆,古鷹全收拾收拾帶回了家。
自己研究了一個多月,寧珵鈺這一個多月沒再來找他,古鷹心裡的怒火早熄了,只剩綿長的憂愁,臨近冬天,穿上長袖的第一個晚上,他在手腕刻了寧珵鈺的名字。
“金玉”。
黑色的字歪歪扭扭,小男生的喜歡窩窩囊囊。
世上沒有不漏風的牆,古鷹和古臻坦露心跡後,爹媽沒幾天就找上了他,拽扯他的手臂,推開袖子,他娘打了他一巴掌,“給我弄乾淨!”
紅紅的掌印像在滴血,古鷹這時候已經不是以前象牙塔裡的古鷹了,他的“鬧著玩”樂隊在城市的大街小巷留下蹤跡和縹緲的歌曲。
古鷹叛逆,說要離家出走,說再也別管他,離家出走帶上紙筆,帶上又從父母那兒偷的錢,帶上貝斯。
去找誰呢?
毫無目的。
古鷹在夜裡去到校門,等上學的鐘聲響起。
在人群中他一眼看見寧珵鈺,大包小包跟寧珵鈺進了教室,座位早早換掉了,他不再是寧珵鈺的同桌,隔了半個教室的距離。
古鷹給他傳紙條,寫了一句告白的話,畫上笑臉,走到寧珵鈺桌旁,他看見那一本記名簿,上面沒有了他的名字。可他近期曠了很多課。
紙條沒來得及收回,寧珵鈺就拿走了,開啟看一眼,按照原來的摺痕又疊好,放入抽屜,耳朵紅了,臉上卻只有盈盈笑意,禮貌又疏離。
“謝謝。”寧珵鈺說。
就兩個字,別的沒有了。
古鷹隔日就找紋身店把“金玉”洗了,老闆技術很差,留下醜陋的疤痕。
離家出走後,爹媽找到學校來,問老師古鷹去哪了,老師不知道,火急火燎傳訊副班長。
寧珵鈺沒有往琴行去,只上了學校的天台,晚上天台小情侶最多,因為沒有監控,他們在那兒可以為所欲為。寧珵鈺上去找過幾次人。
翻過圍牆上的窗戶,寧珵鈺步履輕盈踏上天台乾燥的水泥地板。
“找到你了。”
古鷹回過頭,寧珵鈺又朝他笑起來,招招手,“走了,回去吧,你媽媽來了。”
至此古鷹知道,他到底喜歡寧珵鈺什麼了。
除了他,沒有人在乎古鷹去了哪兒,寧珵鈺是他幼稚青春裡唯一一個能找到他的人。
儘管寧珵鈺還能找到任何人,和他有關的、和他無關的。古鷹很討厭這樣的寧珵鈺,討厭他一視同仁,古鷹又恨又妒,最終一切關於寧珵鈺的綺麗幻想隨著畢業而消亡。寧珵鈺切斷了所有人的聯絡。
長大之後,古鷹漸漸才明白,寧珵鈺只是在找一種歸屬感,找他人對他的認可,找別人的對他賴,找來找去,在找他自己。
想明白以後,古鷹只想更愛寧珵鈺。
玫瑰的含義很俗很俗,簡單粗暴地表露愛意,藍玫瑰比玫瑰又多了一層“宿命”之意,古鷹沒告訴寧珵鈺,沒告訴他,他們的相遇就像一種宿命,是輪迴裡的註定。像是受母親的影響,古鷹有點信這些輪迴註定。
寧珵鈺腿上的玫瑰,靛藍色,毫無規律地盛開,玫瑰之下的疤痕被永遠地覆蓋遮去。此刻右腿彷彿不是自己的,寧珵鈺對著這個傷口朝夕相處十多年,從未想過它會變成一副畫,變成幾筆輕飄飄的刺青,過往的一切就好像被這個引人注目的刺青封印,再不見天日。
寧珵鈺問古鷹為什麼喜歡他,他並不真的想知道答案,單河琛說古鷹很早就喜歡他了,古鷹一定能認出他,也一定知道他認出了古鷹,但之前誰都沒提這件事,古鷹只半開玩笑地回答寧珵鈺的問題:“珵鈺長得很好看。”
“你好膚淺。”寧珵鈺揚起眉毛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