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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變化不是古鷹單方面瞧出來的,花大娘和古鷹閒聊,也旁敲側擊提到了。
事實確實如此,寧珵鈺久違地感到放鬆自在。
明明偶爾和古鷹吃宵夜吃到挺晚的,回家洗漱睡覺已經是半夜一點了,可他的睡眠卻變得格外好,一沾枕頭就睡,不做噩夢,不會半夜醒過來,床頭也不知道從何時起,不再放一杯白開水,那杯水從前是防著自己做噩夢醒過來渴了想要喝的。
因為不再喝酒,第二天早起上工,就算只睡了五六個小時,然神清氣爽,活力滿滿地跟每個客人打招呼,臉上的假笑變得格外熱情洋溢,一點兒破綻都看不出來(雖然原先大夥兒也看不出來)——當然看不出,那是他發自內心的笑。
花大娘能分辨出來。
剛開始她以為寧珵鈺是戀愛了,觀察了一陣,沒見到出現在他身邊的可疑女性,倒是古鷹時不時去他店裡坐坐。
直到某個晚上花大娘想起有貴重物品落門店了,十點多趕回來,見到一人騎著拉風的摩托把寧珵鈺送到理髮店門口,又拉風地騎走了,花大娘遠遠瞧著,那車不就是古鷹的大馬蜂嗎,她想著想著,咂摸出了一番滋味。
抽了空,花大娘來寧珵鈺店裡消費,年底了,趁著還沒進入過年漲價期,她打算弄個時髦點兒的燙髮。
寧珵鈺給她推薦幾款,花大娘信任他,說:“你看著辦吧。”
“好嘞!”
寧珵鈺拿出剪子修理了一番,剪出點層次感,他手頭動作麻利,大小不一的卷子一個個給夾好在頭上,他撥鬆了一點,沒讓卷子貼頭皮,“給大娘弄個高層次燙吧,其實發尾可以染個色,更洋氣。”
花大娘笑吟吟,“燙染一共便宜點唄。”
寧珵鈺:“給您最熟的價格,我基本不賺啦,快過年了,弄個好造型回老家也有面子嘛。”
“好好好——”花大娘同意了,寧珵鈺就拿來色板,問人想在髮尾染個什麼漸變色,花大娘挑了熱門的“海王紅”,寧珵鈺就忙活著擠染膏配比例調顏色。
寧珵鈺忙裡忙外,除了花大娘,店裡來了不少客人,都是怕過年漲價來的,剪頭的剪頭,燙染的燙染,好生熱鬧。
寧珵鈺給花大娘的燙頭機器換溫度的時候,花大娘可算是逮著他,悄聲說:“最近見你心情蠻好,氣色都變好了。有什麼喜事?”
寧珵鈺沒想到花大娘會說這些,按在溫度鍵上的手指頓了頓,“最近睡得還可以……可能精神就好些了,氣色就好了。”
“沒什麼喜事。”他補充一句。
“是嘛,沒有啊……”花大娘有意無意提了一嘴,“還以為珵鈺戀愛了呢。”
戀愛?
他什麼時候能和這兩個字沾邊了……不過,寧珵鈺再次想到戀愛的問題,似乎不再那麼抗拒,找個女孩談談戀愛,也可以過得很舒服自在吧。即便沒有錢。古鷹不也沒啥錢麼?
寧珵鈺愣神之際,讓進來的客人給喊走。他沒閒心情思考太多。
這晚店一直到十點多快十一點才打烊,寧珵鈺累得腰斷,打掃完衛生,身子一折躺在客人才會躺的洗頭椅上,黑色的皮面微微皸裂,他摸了摸,硌手,恐怕得換新的了。
離年關還有半個月,一月的雲南蠻冷的,溫度一低,人容易感到疲憊,何況他的確是上了一整天的工。
寧珵鈺拉緊了衣服,眯上眼,想著就睡一小會兒,一會兒就起來關燈上樓。
他這一覺直接睡沉了過去,人怎麼能和困欲作鬥爭,睡著了誰還記得要起來,眼一閉一睜就是大白天。
寧珵鈺做了許多光怪陸離的夢,夢見有一些黏糊糊的東西粘在嘴巴上,把他嘴巴封起來了,像膠水,他張不開嘴,唇齒間的氧氣不停地流出去,呼吸變得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