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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當護衛。”
只知道呂相,不知道秦王。
水中的鯉魚紛紛爭搶食物,帶起一圈圈波紋,有一條紅鯉魚竟然破水而出,凌空飛躍,接住一粒魚食,劃過一道短促的弧線,又落回了水中。
花朝興奮地“啞啊”一聲大叫。海東青的鳴叫聲穿透力很強,彷彿直入雲霄。
趴在尉繚的靴子上睡覺的小黃狗瞬間驚醒,其中一隻狗的毛都炸了起來,警惕地看一看四周。
趙琨摸了摸狗頭,對尉繚說:“要啊,先生還是頭一回誇讚別人劍術一流,這樣的好漢最是難得。只是不知道好漢的姓名?”
“他姓朱,單名一個諸子百家的“家”字,是魯國人。”尉繚站起來,活動了一下腿腳,從腰間抽出一支精巧的短笛,橫在唇邊吹奏。一小段極其高亢刺耳的音符穿透了整片水域、以及岸邊的層層建築,遠遠地傳開。
魔音貫耳,出於禮貌,趙琨沒有捂著耳朵遁走,然而他對尉繚的濾鏡終究是碎了一地,這是什麼挑戰人類極限的笛聲?傳說中的又菜又愛吹?
朱家!?
這個人貌似上了《史記》的遊俠列傳,是一位樂善好施、救人於急難的大俠。據說他藏匿、搭救了數百豪傑,遇見貧困人士還附贈生活費,自己卻穿著又舊又破的衣裳,每日粗茶淡飯,家中沒有多少餘財。
趙琨略微激動,深呼吸:“朱家真的願意為我效力?”
尉繚滿不在乎道:“他與我比劍,輸了,必須答應我一件事。遊俠兒最看重名譽,一諾千金,只要我開口,他就得照辦。”
他們說著話,一名漁夫打扮的大鬍子糙漢划著小船靠岸。
尉繚朝他招招手,笑道:“阿家,過來。”
早春還有些冷,只見朱家頭戴一頂舊斗笠,光著脊背,只穿了一條長度到膝蓋的中褲(膝褌)。他生得濃眉大眼、膀大腰圓,肌肉線條非常漂亮,一看就有很好的爆發力。
朱家向尉繚和趙琨行了禮,什麼都沒問,尉繚讓他給趙琨當護衛,他就抱著劍,自覺地站在了趙琨的身後。
趙琨:“……”
不是,這位老兄,你都不關心待遇的嗎?
趙琨注意到了朱家的劍,不是那種又輕又窄的文人劍,而是一柄超長的重劍,一般人根本揮不動的分量。他輕咳一聲,提醒道:“朱兄,我的護衛俸祿是六百石,你若不滿意,咱們還可以再商量。”
朱家撓了撓頭皮,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參差不齊的大黃牙,“特別滿意。先前我跟著燕國的丞相慄腹,他只管飯,從不給我們發俸祿。後來慄腹領兵攻打趙國,戰敗被殺。我也遭到趙王的通緝,是尉繚先生救了我的命。先生每日管兩頓飯,也沒有俸祿。”
趙琨有點同情朱家了,多麼老實的一名遊俠兒。卻遇見了這麼多大坑貨。讓他免費打工許多年。
考慮到終黎未是個女孩子,趙琨將月夕和姬冰硯都叫上,張良也跟著一起來了,一碰面,張良就壓低聲音說:“表兄,咸陽城這幾日起了謠言,說六國諸侯只知道呂相,不知道秦王。”
你能看出我養的是什麼
尉繚的聽力遠超一般人,恰巧聽見了,他也不掩飾,順手將短笛插進了腰帶中,一本正經地說:“我掐指一算,呂不韋這個相邦(丞相)算是當到頭了。不出一年,他必有性命之憂。”
朱家滿臉都是崇拜:“我信。尉繚先生一向能掐會算,未卜先知的。”
張良暗笑,確實未卜先知,不過這並不需要能掐會算,明眼人都能看出來——自從嫪毐被誅三誅,而且嫪毐入宮這件事還牽涉到呂不韋,秦王政就想處死呂不韋了。只不過呂相的勢力太大,還有眾多的客卿、辯士為他求情,其中不乏文武重臣,秦王政也不好拂逆眾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