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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嗣王早就想好了所以才會這麼說,她斷定自己這樣說姬徹至少會辯駁一番,強調作為君主這麼做的合理合法性,暢談宏圖偉業的政治抱負。
梁嗣王已經準備好了說辭應對,不管姬徹說什麼,她都咬死不會鬆口,一定要讓這位少年君主暴怒從而給她一個痛快。
姬徹慢慢悠悠掃她一眼,“原來李大人是這麼想的,那我明白了。”
梁嗣王心說你明白什麼了你,你倒是發火啊!拿奏摺或者隨便什麼東西砸我然後把我賜死啊!
姬徹輕描淡寫搖搖頭,“既然如此,李大人應該也知道後果,那就只能將你們家滿門抄斬了,只可惜思朝還那麼年輕,怎麼說她也是我的好朋友,真是替她難過。”
此言一出梁嗣王徹底繃不住了,臉上哪裡還有半分剛才的狂傲不羈,“陛下!您不是素來以律法嚴明治國的嗎?此事全系下官一人所為,此罪不連坐這不也是陛下新頒律法所言嗎?陛下怎可因我一人之失動搖律法之本!”
她一邊說一邊悄悄看姬徹的反應,但可怕的是姬徹毫無反應,梁嗣王知道自己這次恐怕是真的玩砸了。
她額上冷汗直冒,一把老骨頭撲通跪倒在地,“陛下!此事皆是我一人所為,我願承擔所有罪責,要殺要剮絕無怨言。還請陛下放過在下的家人,他們什麼都不知道,特別是思朝孩兒,她是個好孩子,陛下不是也說她是您的好友嗎?”
“更何況,更何況思朝孩兒告發有功,不惜大義滅親,按照元寧律法不但不該處罰,甚至還應該嘉獎,陛下念在她一片忠心,念在同窗友情,還請放思朝一條生路,······”梁嗣王越說越激動,膝行上前幾乎抱住了姬徹的大腿,苦苦哀求。
“李思朝何時來告發過?你在胡言亂語些什麼?”姬徹斥道。
梁嗣王臉上露出迷惑的神情,喃喃自語,“不可能啊,我特意,我肯定是看著她入宮的,難道她沒有?不可能,不可能······”
“李承景,我看重和思朝的友情,但不意味著會讓這段友情受人利用,更不會看著我的好友一輩子揹負大義滅親弒母的罪名,餘生活在痛苦之下。”
姬徹言語鋒利嚴肅,“作為母親你竟如此糊塗,總是把她往你以為正確的道路上推,你以為自己在幫她,其實你這是在害她!我最後給你一次機會,你為什麼要派人前去刺殺北霜使團?”
梁嗣王的心理防線終於全部崩潰,她終於明白姬徹早已知曉了一切,平復良久,她才緩緩開口。
“陛下,我從母親那裡襲承爵位,到我這一代已經大不似從前,家業凋零,年年在走下坡路,尤其是如今改天換地之後,姚氏完了,我家這靠姚家氏庇護的小小萌蔭還能到幾時?”
“我自己是快入土的人了,但我不能不為子孫後代考量,思朝因為婚姻事恨透了我,我又何嘗不知聯姻的苦痛,但我同家夫這麼多年不也相敬如賓地過來了,她還是太年輕,不知曉其中的利害,我不能看著她走彎路呀!”
“我想了很久,終於讓我等到了一個天賜良機,北霜使團南下了,所以我僱了一幫死士前往路途截殺,成不成功其實不重要,我也沒指望著能成功,只要這個罪名夠重。那天晚上讓思朝聽見我和殺手的談話是我安排的,為的就是把全盤托出。”
“我就是要逼她前往陛下跟前告發我,這樣一來······”
姬徹冷哼一聲接上她的話,“這樣一來,按照元寧新律就只追究你一人,與此同時,思朝就成了大義滅親的英雌,在新皇帝面前記了大功一件,她為我獻上了自己親生母親的性命,這是何等的忠誠與功績,加上她與我的交情,最少也要封個鐵帽子王,以後就算她犯了什麼事,大義滅親這張牌就是她的丹書鐵券,讓我永遠對她留情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