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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添香?
許教習眉頭微微蹙起,不喜歡男子如此輕賤自己的說辭。
“可是小郎君自己喜歡想學?”
硯安一愣,妻主也問過類似的話,他斟酌著開口回答。
“若是學作畫識字,可以在妻主處理公務時陪伴左右,以增樂趣。”
許教習眉頭蹙得更緊。
硯安只以為自己說錯了話,表情有些訥訥地。
“小郎君,琴棋書畫這些,是要看自己喜歡什麼,並非娛人之技。”許教習拿起筆沾了墨水。
“就像小郎君所說作畫,筆尖沾墨、劃過宣紙,每一筆,每一瞬作畫的思考,都是為表達自己所想、表達自己所喜愛而畫出,並非什麼‘書房添香’。”
說話間,許教習刷刷幾下,勾勒出一株生動的蘭花,拿起宣紙吹乾了墨水,遞給硯安。
“就像這被人喜愛的蘭花,常常喜愛的是蘭花所代表的高潔品質。可若拘泥於蘭花所代表的品質,就會忽略蘭花清淡的花香。
“而硯郎君只拘泥於書房添香,卻忘了自己喜歡什麼。
世女殿下請我來教習小郎君,定然不是想讓小郎君學什麼‘書房填香’,若是那樣,世女殿下只需要請一位精通淫詞豔曲的師傅,讓郎君學一學如何暖榻助興就好了。
可世女殿下,定然不忍心輕慢於你。”
——不忍心輕慢與你
硯安被許教習說的呆愣住。
他身份地位,原想的是怎麼放低身段都無所謂,只要留在妻主身邊就好。
可現在回想,妻主種種都尊重著他的意願,甚至對他哭泣受傷都十分憐惜心疼。
就像許教習所說的,他思考的一直都是怎麼才能對妻主有用、妻主會不會喜歡,至於自己喜歡什麼……
他硯安似乎從未仔細思考過。
……
兩人對話結束,硯安退出書房,許教習則緩緩收拾起桌面上的東西。
“許教習。”岑漪自屏風後走出,對許教習深施一禮。
許教習微微吃驚,忙還禮“世女殿下。”
“本殿一直在屏風後聽許教習的課程,還望教習見諒。”
“殿下哪裡的話,殿下對小郎君的愛惜情甚罷了。”
“我這愛侍從前日子過得苦,導致性格溫吞膽小,還請教習費心。”
許教習微微一笑,儒雅的臉上露出些許欣慰的情緒。
“交談下來,小郎君性子和善,應當是勤奮愛學的,只是不知殿下希望我教習哪些給小郎君?”
岑漪見許教習聽懂了自己的話,也不再繞彎子了。
“他待我一直謹慎討好,有些喪失了自己的性子與喜好,那些《男誡》、《男訓》還是莫要教給硯安,我怕他對我越來越……”岑漪苦笑一聲,將手中一個錦緞盒子遞給許教習。
“這玉笛是有名工匠所制,還望許教習收下。”
許教習也不推脫,微笑著收了。
……
日子平靜地過著,許教習每日都會由王府的馬車接送來府上教習,先是從簡單的字教起,然後是規矩禮儀。
硯安學得都很認真,許教習走了也窩在岑漪書房裡溫習功課。
岑漪在書房叫人扯了屏風,見他溫習的認真便調笑兩句,誰知硯安睜大了眼睛懵懂回覆。
“妻主,先生待我好,心也軟,和我說,我若是不記得前一日的功課,只讓我罰站和抽手心。”
岑漪被回的心頭髮堵,坐到硯安身側,看著手指沾墨的硯安,握了他的手輕聲詢問。
“那從前在硯家做錯事,你如何受罰?”
聽了這話,硯安才反應過來剛剛話中隱藏的資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