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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憶姍見她已說不成話,心跳越來越快,呼吸越來越急,心裡已然有了十分不好的預感,一把奪過顧闌珊的手機,咬緊牙根問對方:&ldo;我爸現在在哪裡?&rdo;
&ldo;阿姍……對不起,我們來晚了,你爸爸他……你現在來醫院吧。&rdo;
掛完電話,陳憶姍慌手慌腳地找東西,可是走來走去又不知道自己在找什麼,轉過身去一看,顧闌珊已經癱軟在地上,正捂著胸口啜泣。
&ldo;跟我走。&rdo;陳憶姍一步步走向她,臉色差到了極點。
顧闌珊淚眼婆娑地看著她,哀傷至極,只緩緩搖了搖頭,半天答不上話。
陳憶姍看她的眼神,沒有任何同情的意味,只有恨,那種入骨的恨。
&ldo;你給我起來!&rdo;陳憶姍強把顧闌珊拉起來,拽著她往門口走,顧闌珊搖搖晃晃的,狼狽得像個瘋子。母女兩個的樣子一點也不可笑,只剩下無盡的悲哀,而她們即將面對的,是各自此生中最大的痛苦。
……
新年第一天,段坤一覺醒來發現陳憶姍不見了,儘管這一陣子他寸步不離地守著她,但該發生的還是發生了。劉然,王笑笑,蔣培培收到段坤的訊息後,立馬聚集到了一起,商量好找人的方案,大家就開始分頭找人。一上午過去,凡是可能知道陳憶姍下落的人,段坤找了個遍,但是無果,其他人更不用說。幾個人中午在段坤家裡碰面,一個個都喪著臉,王笑笑急了,提議說:&ldo;要不我們報警吧?!&rdo;
劉然立馬否定了她的提議:&ldo;不行,現在不到24個小時,警察應該不會立案的。&rdo;
王笑笑猛地站了起來,紅著眼睛說:&ldo;那現在怎麼辦?她情緒那麼不穩定,我怕……&rdo;
&ldo;我相信她不會做傻事的,陳憶姍不是那種人。&rdo;蔣培培這麼說,表面上是在安撫王笑笑的情緒,實際上是想讓段坤穩住。
段坤兩手交叉,一動不動地放在桌上,眼睛死死地盯著桌面,一言不發。突然,有人在按密碼,段坤一下子抬起頭,和其他人一起望向門口。不過,開門進來的並不是陳憶姍,而是段坤的媽媽楊紅。
楊紅開門進來後,望見四人由神色緊張變成失望,疑惑地問:&ldo;這是怎麼了?&rdo;
段坤重新垂下頭,答:&ldo;阿姍不見了。&rdo;
楊紅眨了兩下眼睛,心裡瞬間明白了,邊走近邊問詢情況:&ldo;多久了?&rdo;
&ldo;差不多六個小時了。&rdo;王笑笑回答。
楊紅見王笑笑眼圈發紅,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然後對著對面的段坤說:&ldo;我可以找警察局的朋友幫幫忙,你別急。&rdo;
&ldo;等等,&rdo;段坤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騰地一下站了起來,&ldo;媽,你還記得我們和陳家一起去的那座山在哪裡嗎?&rdo;
&ldo;讓我想想,&rdo;楊紅眉頭微皺,努力回憶著,&ldo;我記得那天也是元旦,老陳帶著阿姍到家裡來,約我們一起去爬山,說是要到廟裡祈福。&rdo;
段坤覺得這可能是陳家的一個傳統,但是由於段家只在那裡住了一年,所以現在的想法只是猜測。
&ldo;對,當時我們和陳叔叔還不太熟,也是那次一起爬完山後才走得更近的。當時我還小,現在有很多東西都想不起來了,只記得陳叔叔開車開了很久,那座山很高。媽,你能想起來它在哪嗎?&rdo;段坤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