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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最開始,就知道接他成親的人,是蕭彧。
蕭彧將一樣柔軟的東西放在祈桑手上,正是那塊被祈桑說“難看”的紅蓋頭。
祈桑攥緊了掌心的紅蓋頭,將鮮亮的紅蓋頭攥出難看的皺痕,可是此刻已經沒有人在意它了。
祈桑問:“我該怎麼殺了你?”
蕭彧拿出一把鋒利的匕首,放在祈桑掌心。
“我現在只是一個孱弱的孤魂野鬼,你能想到的任何方法都可以殺了我。”
祈桑低頭看著掌心那柄鋒利的匕首,“那我們還能再見面嗎?就像今天這樣,你又莫名其妙地把我拉入了幻境。”
蕭彧是笑著的,說出的話卻很殘忍。
“不會了,桑桑。”
“你還記得我送你那個吊墜嗎?≈ot;
祈桑當然記得。
那個吊墜如今就掛在他的脖子上。
蕭彧摸了摸祈桑的臉,沒有半分曖昧旖旎,只有最單純的親暱。
“我死前曾有一縷殘魂附在上面,所以如今才能再見到你。”
明明得到了生離死別的答案,祈桑卻連眼眶都沒紅,“蕭彧,我都要走了,你還不肯哄一下我。”
蕭彧從祈桑手中拿過那塊紅蓋頭,小心撫平上面的皺痕。
“正是因為如此,我才不願意在見你最後一面時,依然對你說謊。”
紅蓋頭上的皺痕沒辦法徹底撫平了,蕭彧只能盡力恢復。
他說:“桑桑,讓我來為你蓋上紅蓋頭吧。”
祈桑默了默,在鋪著紅色被褥的喜床上坐下。
蕭彧走到祈桑面前,就那麼站著,又看了祈桑好久。
許久之後,蕭彧才攤開手上的紅蓋頭。
緩慢而珍視地蓋在了祈桑的頭上。
紅色的絲綢緩緩遮蓋了祈桑的所有視線。
他感覺有人隔著紅蓋頭,彎下腰,珍視地親吻了自己的側臉。
明明面對離別,那人的聲音卻一如既往的溫潤。
“慶合巹,期偕老……能與你共飲合巹酒,也算是圓了我白頭偕老之夢。”
祈桑問:“你沒有遺憾了嗎?”
蕭彧的語氣仍是笑著的,“無憾了。”
祈桑抬起手,摸上面前這人的臉頰。
“你騙不過我的,哥哥。”
“你的眼淚把我的蓋頭都弄溼了。”
蕭彧沒有說話了。
祈桑只能感覺到自己被蕭彧牽著的手上偶爾落上一兩滴冰涼的眼淚。
曾經的祈桑在面對死別時,就一滴淚都沒有流。
如今他修了無情道,就更加不可能露出難過的情緒了。
蕭彧默默看著祈桑。
少年蓋著鮮紅的蓋頭,骨節分明的手上握著一柄匕首,刀尖沒有對準任何人。
蕭彧握住祈桑那隻拿著匕首的手,慢慢將刀尖對準自己的心口。
祈桑的視線被紅蓋頭遮擋,只能感覺到自己握著的匕首狠狠扎入了某個地方。
手上又摸到了液體,但不同於剛剛的眼淚,這是粘稠溫熱的。
祈桑的眼前漸漸變得模糊,腦袋裡的眩暈讓他忍不住鬆開握著匕首的那隻手。
在徹底失去意識前,祈桑感覺到有人輕輕吻了吻他的指尖,依然是那種虔誠又珍視的態度。
蕭彧靜靜地站在原地。
看著祈桑的身影逐漸消失,看著周圍的幻境慢慢崩塌。
此宵我有逢君夢。
夢裡逢君見我無。
古廟掩映在深山中, 寺門口雜草叢生。
山上的氣溫會比山腳下更冷一些,明明是夏末,山上卻已經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