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以傷換殤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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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澄依然用右手扶著左肩,大口喘著粗氣,嗯,這個動作,跟打沙魯時候的孫悟飯差不多。
那麼底下躺的這個,就是沒啥表現淨添麻煩的貝吉塔了唄?
呸,倒黴孩子。
那小屁孩上身裹著個厚厚的羽絨服,這會兒仍舊放挺一般的躺在地上,大口的喘著粗氣,眼裡滿是驚恐。
看著小屁孩兒身上厚厚的羽絨服,陳澄頗感後悔,早知道自己也套上羽絨服下來了,那樣剛才肩扛籃板的時候是不是能多一層保護……也不好說,如果因為多了層羽絨服,肩膀就把那籃板接的實了,那沒準這會兒釘在地上的替罪羊就是特麼自己了。
陳澄的腦子重新佔領高地,想著剛才自己的壯舉。真當自己重生了就帶金手指神功了麼?咋特麼啥事兒都敢管呢?剛才那砸下來的籃板,不啻於迎面撞上來的一輛小汽車啊,徒手攔車?這麼太極張三丰的行為……是得有多中二?
沒錯,槓桿原理告訴我們,在長力矩上使勁最小,而陳澄在這場救人行動中,本來也是這麼做的。
但是,自己似乎還是低估了長力矩這頭傳導的勢能,直覺……自己好像是太過自以為是了。連續多米諾骨牌可以從麻將大小的一張,經過幾次傳導就幹翻一個摩天大樓。自己是不是有點太不把這個籃球架倒伏所形成的籃頭鍘當回事兒了?回去得推導一下看看……
肩膀又痛又木,陳澄勉強抬起左手,手肘都曲不過來,左手從手掌到上面手指,足有四五條拼起來連貫的,擦出來的血口子,已經有血冒了出來,不過這回喋血,喋特麼到了自己頭上。
陳澄又稍微握了握左手,握不太起來,手掌正中傳來劇痛。透心兒的痛。
陳澄又握了握右手,右手也痛,但是勉強能握在一起。
傷害評估,純物理真傷,最重的怕是左肩,從左肩到左手肘當下裡又辣又木;其次左掌,掌骨要看下有沒有傷,再其次是右掌。
再看看底下躺著的那小屁孩兒,因為他身上羽絨服穿得厚,原本應該砸在脖子上籃板又被陳澄給人肉攔了;原本也有可能砸在他腿上的籃球架,也提前轉向倒伏在一旁了。除了這會兒躺地上有點灰頭土臉,單論傷,卻還真沒看出有什麼傷。
陳澄一遍嫌棄的看著地上躺著小屁孩兒,心裡琢磨著自己是不是也應該就勢躺一下。
放眼過去,此時場上,自己傷的最重。
為什麼?受傷的總是我?到底我是做錯了什麼?
最終還是我,默默扛下了所有。
哦對,躺之前,陳澄是多麼想把剛剛卸砝碼的那個小子拉過來揍一頓。
以我一身傷,換前世這小屁孩兒的驚悚早夭,應該還是值得的吧。
但是……
陳澄又咂摸出點別的味兒來。
後果。
原本這挽籃板於既倒的行為,從前世所造成的惡劣悲劇來看,是個功德無量的事兒,和小時候學習的某老師攔驚馬的英雄事蹟,有相同的級別。不給陳澄個見義勇為全國十佳少年稱號都對不起他救的這條命。
但是……
偏偏現在這個籃球架子倒了,除了籃球架子倒了,就只有自己這一身傷……並沒有所謂“前世後果”做參照物,甚至沒有個權威,比如說旁邊站個老師能作證或者做定性評估。
即使旁邊有人證,也很難將這場事故定義為性命攸關,生死一線。
事件性質直接由震驚全市的“案件”,塌縮成了學生調皮搗蛋。
恐怕最嚴重的定義,不是學生遇險,而是損壞學校設施……把籃球架子弄倒了麼……
所以,就算有很多人給自己說好話,學校,領導,老師,也未必會把陳澄救人的這一壯舉真的當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