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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沈氏沒有回主院歇息,母女倆共臥一塌,秉燭夜談,彷彿要把之前沒有談過的心一夜全都談完,直接導致了蘇霓錦睡到了第二天中午,教習王嬤嬤親自拿著戒條殺到蘇霓錦的床前,才把依舊昏昏沉沉的蘇霓錦從床上挖起來。
灑金巷蘇家來了兩個沈氏不得不接待的客人‐‐奉國公老夫人連氏與奉國公夫人寧氏。
婆媳倆第一次屈尊降貴來到了灑金巷。
就算是分了家,但連氏依舊是沈氏的婆母,沈氏可以回絕所有上門拜訪的客人,唯獨連氏回不得。
這日蘇軫正好休沐在家,夫妻倆一起將連氏和寧氏迎進了廳。
寧氏扶著連氏直接坐到了廳中主位上,自己則坐在另一邊主位,蘇軫夫婦這對正牌主人家反倒坐在了下首。
蘇軫與沈氏對望一眼,讓沈氏稍安勿躁,坐下聽聽她們想說什麼。
&ldo;老四家如今發達了,連我這個嫡母都不稀得去請安拜見了。&rdo;連氏一開口就是夾槍帶棒,叫人聽得不舒服。
沈氏剛要開口,被蘇軫按著,只聽蘇軫道:
&ldo;近來事忙,未曾分身,母親若是有什麼事,派人來通傳一聲便是,何須您親自前來。&rdo;
連氏一哼:&ldo;通傳一聲能請的動蘇大人夫婦嗎?&rdo;
連氏不是沒派人來傳過他們去國公府說話,可派來的人甚至連他們的面都見不到,不是被府裡下人打發在前廳喝茶,就是門房直接說老爺夫人不在家云云。
蘇軫不動聲色問:
&ldo;母親派人來過嗎?許是下人門房忘記通報,我們確實不知。&rdo;蘇軫不傻,怎麼可能給連氏留下話柄,直接一句&l;不知道&r;,她們也沒辦法證明。
連氏氣的眉毛豎起,曾幾何時,這個庶子也敢這般與她說話了?正要發怒,被寧氏按住了手,對連氏暗自搖了搖頭。
蘇軫將那婆媳倆的樣子看在眼中,斂目問:&ldo;不知母親特意前來,是有何要緊事嗎?&rdo;
連氏沒說話,寧氏從旁開口,笑道:
&ldo;四弟近來事忙,確實有點事情想要來問問四弟。&rdo;寧氏的態度比連氏稍微好一些,畢竟有求於人,心裡再不痛快,表面上也要裝裝樣子。
&ldo;國公夫人請講。&rdo;蘇軫客氣說。
&ldo;是前幾個月的事情了,你也該是知曉的,國公之前特意與你說過。就是通政司王大人家的長子想要入戶部謀一知事的職,王大人與國公求了多回,至今一直沒有辦成,今日來時,國公特意與我吩咐,要再與四弟說說此事,王大人那邊是說,事情辦成,定會記得四弟你的恩情。&rdo;
若是從前的話,讓寧氏這般低聲下氣的與蘇軫說話,她是萬萬做不到的,可如今情況變了,風向也變了,所有的一切都像是完全脫軌了似的不受控制。
先是雲姐兒選妃失利,被直接趕出了宮,別說王妃和側妃的身份沒撈著,就連原本應該得的讚譽都沒有得到,不僅如此,還連累她爹被停職檢視,並停奉一年。
這件事對原本就已經在衰退的國公府無疑是雪上加霜,直接陷入了危機。
從前答應過人家卻沒辦的事情,全都同一時間開始催促了,就好像怕他們國公府突然跑了似的。
比如這件通政司王大人家的事,早幾個月前就送來了銀子,他們收了,可國公找蘇軫談此事,蘇軫卻怎麼也不肯幫忙辦,弄的王夫人天天往國公府來,寧氏疲於應付,只能攛掇連氏與她一起,藉機會跑這一趟。
&ldo;哦,那件事啊。國公確實與我說過,不過我當時也對國公說了,辦不了。我雖是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