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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只管答我就是。”
“不是的。”婦人答的很勉強。
俞明祉步步緊逼:“我猜,孫守根定是個人人厭惡的惡棍,品性不端,惡習滿身,騙得他娘子年紀輕輕嫁給了他,婚後卻沒有好好待人家。
還欠了一大筆賭債,自己跑了,留下爛攤子給家人。你家人迫不得已才將他妻女賣了,換取了一定的銀錢,用於給他賭債。
所以他回到鳳鳴後,想帶回妻女,那家人既花了錢自然不同意。對嗎?”
婦人嘴唇抿了抿,沒有猶豫:“對的。是這麼回事。”
“說說家裡人吧,你公婆,孩子爹,都是何時沒的,怎麼沒的?”俞明祉見她答的乾脆,便又放緩了語速。
春生在一旁替公子感嘆,公子不按套路發問啊。且這刀子捅的,直衝人心窩子!
果見婦人的臉色陡然變了樣,方才進門時的一片頹敗又覆蓋上來。
“這跟案件有關嗎?”婦人連官差也不怕了,抬眼看著俞明祉問。
“有!”俞明祉還是保持著溫和。
“婆婆十幾年前肺癆死的,公公五年前醉酒跌入河中溺死的。孩子爹四年前給人建房子的時候,從房樑上摔了下來,臥床沒一年就死了。”婦人說到孩子爹時,開始悲傷。
“那你有幾個孩子?”
婦人陷入了悲痛中,“就在他爹摔傷之前,崽崽誤食了杏仁中毒死了。”
“就一個孩子?”
婦人從失去丈夫和孩子的悲痛絕望中慢慢緩解過來,許久才告訴他們。“一共四個,只活下來一個女兒,出嫁了。”
“大嬸,對不住了!”俞明祉這才為了自己勾起別人的傷心事而過意不去。
不過很快便接著問道:“前頭的李虞候,跟你們家平日裡走動嗎”
婦人拿帕子拭淚,半晌才慢吞吞道,“平時很少走動。”
“孫守根曾經的娘子,是個美人吧?”俞明祉問道莫名其妙。
婦人也沒料到他問這個問題,還是點頭表示肯定:“嗯。”
“大嬸,這次就暫且問到這裡,以後有需要可能還要打攪你。”說完起身。
婦人無奈,只能答應:“官爺慢走。”
出了南中市,滿肚子話要說的春生,緊緊跟在公子身後。
“問吧。”俞明祉率先開了口。
“公子怎麼就這麼走了?”
“口渴,出來喝茶。怎麼,你還有疑問?”
“可小的覺得方才那婦人甚是可疑,幾處都撒了謊。”春生回憶那婦人說的話,極度認真的思考著。
“的確是撒了謊,可我們不是真正的官差,只能打聽,沒有問話的權利。”
俞明祉找了處河邊駁岸的石頭坐下,顯然是等真正的官差從李虞候家裡出來匯合。
春生這才想起公子說口渴了,忙遞上身上揹著的水囊。
俞明祉卻沒有接。
春生見狀又收了回去,公子怎連他也誆騙?!
收好水囊在俞明祉身邊坐下:“公子,天色不早了,珍珠巷明兒再去?”
孫西施同她改嫁的丈夫,生前一直在珍珠巷開一家酒肆。
“先緩緩,免得動靜太大。李家的案子不簡單啊。”俞明祉思索著。
“要不明兒公子坐船?小的在岸邊跟著可好?”春生實在不想坐船,若是趕路,寧願走岸邊多繞些路。
“如此慢,又無風浪也會暈船?!”俞明祉真拿他沒法。
春生嘿嘿笑著,難為情的低下頭。
去李虞候家裡問話的官差出來了。
他們尋到李虞候的娘子和兒子,按照俞明祉交代的問題,一一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