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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被問到的人或驚訝、或平靜,亦或是一下來了興趣,最終說出來的話卻都是差不多的。
他們說,田家那女娃看著乖巧,性子卻很放蕩,攀上了趙家還不知足,後來又想著和陸家的情郎私奔。
他們說,她不守婦道,自作自受,不然也不會讓山裡野獸都啃爛了。
他們說,那女娃也不想想,村長家兒子是去縣裡唸了書的,將來要考取功名,沒準能當官的,能為她自毀前途不?
關於田小芸的孃親,大多人的印象都只有兩個。
——瘋了、投河自盡了。
那陸村長提及此事,更是支支吾吾,目光多少有些躲閃。
他反覆強調田小芸的死讓他兒子傷心了很久,好不容易那件事才算過去了,他不希望有人再次擾了他兒子的心緒。
而那田家,則是全然聽不得這個名字。
沈遺墨剛一開口,便被一箇中年男子急匆匆地轟了出去。
在被轟走之前,他看見田家掛了不少辟邪的玩意兒。
到底還是心虛啊。
沈遺墨沉聲說道:“她在陸家村附近……我能感覺到,我們的出現讓她身上的怨氣更深了。”
“那是自然,生前無人相助,死後為人所阻。”謝無舟對此毫不意外,“這世道的不公,足夠將一個人的理智徹底壓垮了。”
“若她恨意難消,我無法送她重入輪迴……可若留她在這世間,就算再無修道之人前來阻礙,她也只會在仇恨中愈陷愈深……”
沈遺墨話到此處,不由得攥緊了拳頭。
設下隔音結界的屋內一時無聲。
兩隻大鵝蹲在一旁,目光頗為同步地在桌邊兩人身上來回遊走。
這近乎死寂的沉默似是持續了許久,最後還是謝無舟開口打破了這份沉默。
“在沈兄看來,田小芸所恨之人該不該死?”
“這……若說罪魁禍首,死不足惜。”
“那麼誰是罪魁禍首?”謝無舟追問道,“只有一個,還是許多?”
“……”
“趙家、田家、陸家,還有那些不辨是非將她孃親逼至絕路的人,全是她心中的罪魁禍首。”謝無舟話到此處,再次問道,“想要消解她的恨意,總得讓她報仇雪恨吧?”
他的語氣竟有幾分事不關己,彷彿只是一個看戲之人。
鹿臨溪在一旁聽得心頭一緊,生怕謝無舟下一句話就是——我這邊的建議是先幫她把這些人全殺了。
“謝兄當真如此認為?”
很顯然,沈遺墨比她更害怕聽到這樣的建議。
“有人確實罪有應得,可大多數人也只是不明真相,縱然有罪也罪不至死。此事若真要深究,必定牽連甚廣。”他眉心緊鎖,語氣凝重,“倘若她為了復仇殺紅了眼,此處必定怨氣橫生不說,等到無數罪孽在身,她同樣難入輪迴。”
“在下此生修道,為的是祛除世間怨氣,就算是為了救人,也絕不能行這助長殺孽之事。”
沈遺墨說這番話的語氣不算激動,話語中卻明顯壓抑著幾分掙扎與不悅。
他掙扎,是因為明知那魘鬼是一個無辜的受害者,可非但幫不了她任何,還必須阻止她繼續抱著仇恨彌留世間,順了那加害者的心意。
他不悅,則是因為本以為可以信任之人,說話行事竟是如此不顧後果,極端得令人感到不可思議。
就在他險些說出“道不同不相為謀”之時,謝無舟收斂了那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沈兄大義,謝某自愧不如。可這世間之事自有定數,若無旁人干預,當日種因之人在不久之後必食惡果。”謝無舟沉聲說道,“沈兄今日若為這世間除了這一樁怨,看似阻了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