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鴆魂殿內,任晚把方才投擲過去的玉骨簪又收回來。
她醒了兩日,都沒有下過床。魂引也不在,幾乎,就像是這整個宮城只剩了她一人。
方才她拿玉骨簪去砸那門口的結界,正如所料,彈了回來。
藉著窗外月亮被遮擋後微弱的光,她細細打量手中玉骨簪,“竟是真的……”
在焦山村時,那河怨說骸音是龍骨,兩日前的那幻境,印證了確實如此。
從前是那樣可怖的存在,被亓鴆剖下後,怎麼能溫順在亓鴆身邊的?
骸音有靈,對亓鴆又是怎樣的情感呢?
任晚撫過凝脂般的玉骨,耳邊卻傳來陣微弱鈴聲。
很急,很快。
屋中本就沒點燭火,她隨手把玉骨丟到溯夢草的花盆裡,撩開被褥迅速側身躺下去閉了眼。
鈴聲幾乎是下一刻就響在了耳邊。
亓鴆在看著她,任晚便覺得自己裸露在被子外的臉刺撓得慌。
有氣息越發近了,摻雜著股香燭味,任晚知他厭惡,猜他這會子心情肯定不好。
她不管那麼多,反正裝睡的人是叫不醒的。
“……阿晚”昏暗中,這一聲比煙塵還輕。
隨後,她床邊塌陷下一小塊,屬於亓鴆的冷幽香氣絲絲縷縷遞了來。
任晚有些後悔了,方才應當面朝牆那邊的。這會亓鴆趴在她床邊,連呼吸都與她交換。
不過,他很安分,沒有再出一聲。
沒想到,任晚裝著裝著,竟就這樣真睡著了。
第二日,魂引還是沒在。
任晚看窗外不斷變化的霞光,看了一天。她有些想魂引,雖然他話很少,但至少是個能說話的。
玉骨簪和溯夢草又打了一架,最後以溯夢草差點沒保住花盆為終。
夜裡,亓鴆又偷偷來了。
他不想讓她知道,任晚便裝不知道。
再一日,她醒來,發現床邊多了許多話本。任晚看話本,又是一天。
夜裡,亓鴆依舊,她依舊。
這麼好幾日下來,兩人保持著詭異的默契。
亓鴆知道她還在生氣,任晚也知道自己還在氣,但在氣什麼,她也有些不清楚了。
變化是從這一晚出現的。
亓鴆這日竟然帶著一身灼氣回來。
怪了,亓鴆從來都是冷的,那不是皮肉冷,任晚一直都覺得那冷是從他骨子裡透出來的。
且,今日他忽地大膽起來,竟然撩了床幔,側躺到了任晚身邊。這床本就大,任晚還總是喜歡睡中間的,再躺一個亓鴆全然足夠。
“……阿晚”
“阿晚,阿晚阿晚——”
“阿晚,……”
他就一直這樣聲聲喚著,儘管聲音不大,但也沒辦法忽視。何況,從亓鴆身上傳來的熱氣籠著她,有些不適了。
她不清楚,亓鴆生熱症是為何,反正靈域中人是甚少生病的。
“阿晚,阿晚,阿晚——”
忍不了了!
任晚乾脆轉身,睜眼盯著他到底要做什麼。
他反而像是被嚇了一跳,短促呼了一聲,“啊!”
那雙黑白分明的琉璃眼在夜裡也很清晰,裡面是真切的疑惑。“阿晚,你怎麼醒了?你快接著睡吧。”
他甚至伸出手,覆上了任晚的眼睛,手上傳來的熱差點把她一雙眼給燙著!
任晚側臉躲過了。
何況這個動作總覺有些怪異,不該用在活人身上。
“我睡不著了”【他這個樣子,她怎麼可能睡得著了。】
聽見她睡不著了,亓鴆眉眼彎彎,“那阿晚不要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