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桉的電話。
他脫掉溼透的上衣,接通,“又要人接了?”
“就一次而已,能不能別老追著我損。”
時桉第一次看殺雞時兩眼昏花,是被鍾嚴接回來的,還被打了針地西泮。
“我想問問,廚房我能用嗎?”
鍾嚴平時不做飯,廚房只有冰箱和微波爐沒閒置。
“如果你想在廚房殺雞,我會把你和雞一起丟出去。”
時桉:“不殺雞。”
鍾嚴:“炸廚房也不行。”
“我就是想做個飯。”怕鍾嚴提前透露,時桉模糊了說法,“我想感謝一個人的照顧,給她做頓飯。”
鍾嚴愣了半秒,挑著嘴角,“可以,你做吧。”
“謝謝鍾老師。”
時桉風風火火回家,雞鴨魚肉,各種調料大包小包。
沒人能懂他給老闆掃碼付錢的快樂,快半個月了。今天,他終於站起來了!不再是鐵公雞,明天能大搖大擺看殺雞了。
起初,鍾嚴以為他小打小鬧,直到菜刀在菜板發出有節奏的聲音。
鍾嚴站在門口,“需要幫忙嗎?”
“不用。”時桉低頭切蔥絲,“這兒油煙大,別燻著您。”
鍾嚴沒走,站在廚房門口看他炒菜,綁緊的圍裙,把腰纏得很細。
當香味充滿廚房的時候,可能預示著,他不僅僅是會做飯而已。
鍾嚴的眼睛在他腰間轉了好幾輪,“專門學過?”
“也不算專門,順便幫我姥分擔。”
時桉中學那會兒,媽媽工作忙,姥姥的腰不能久站。他起初只是打下手,學得差不多了,就自己掌勺。
鍾嚴:“你很孝順,沒讓她們失望。”
“失不失望,也得看我能不能找到正經工作。”
學醫這麼多年,耗費了大量的時間和精力,這條路是他執意要走的,希望能有個好結果。
鍾嚴問他:“想留在省院嗎?”
時桉撇嘴,“那是我想不想的問題嗎?”
這種省級三甲醫院,以時桉目前的水平,簡直遙不可及。
他酸巴巴的,“太難了。”
鍾嚴:“讓我開心了,就不難。”
廚房開著抽油煙機,鍾嚴的聲音又突然變低。
時桉轉頭,“您說什麼?”
“沒事。”鍾嚴看鍋,“還沒好?”
高壓鍋悶了快半小時,似乎是雞湯,味道香濃,滿屋子飄。
“好了,馬上放氣。”
鍾嚴進來找碗,他搬來多年,從未在家吃過一頓飯,還得找找餐具都在哪。
“不用。”時桉去翻購物袋,“我買飯盒了。”
鍾嚴還沒鬧明白情況,時桉已經把四菜一湯全裝入保溫盒,摞好塞進書包。
時桉看錶,火急火燎換鞋,“鍾老師,我趕時間先走了,廚房回來收拾。”
“嘭”的一聲,大門緊閉。
只剩鍾嚴,孤零零站在原地。
聊天
鍾嚴下午到急診科,公共區域還有慶祝過後的餘熱。
時桉站在窗邊,臉上和頭髮上都是奶油,被護士們圍著,壓根兒沒看到他來。
唯一注意到他的只有陳曼,“怎麼這麼晚才來,我們都慶祝完了。”
鍾嚴低頭翻病例,不鹹不淡的,“你多大了,陪一幫學生玩。”
“多大也要過生日的。放心,小曼他們早和張主任申請過,沒耽誤工作。”陳曼還很興奮,笑著說:“小時同學廚藝這麼好,你平時沒少沾光吧?”
鍾嚴的臉硬得像塊石板,“他廚藝好關我什麼事。”
陳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