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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所處的年代比你那時候要好,你那時候外頭沒什麼工作好找,現在電視上放的汀州和鵬城那邊,到處都是工廠,我也想去走一走,至少可以養活我自己,不用聽別人怎麼要求、指責我。”
黃娟越聽越沉默,可是除了說對不起又能說什麼呢,女兒說得沒錯。
她拍了拍王慧安的手,然後起身拿了一個布包,從中取出了一千元錢,放到王慧安的手上。
“媽,你這是幹嘛?”
“媽也沒有太多錢,你拿著,路上別委屈自己,窮家不窮路,記得出門在外,財不要外露,路上帶一點,然後剩下的放在卡里,如果有事就打電話給我,媽雖然沒有錢,但真有事總歸要去想辦法的。”
王慧安眼角的淚再也忍不住,掉了下來。
嗡聲嗡氣地回答道,“嗯嗯。”
王慧安是在次日早上等著黃娟出門後離開的。
拉著行李箱來到了一處公園,坐下曬了會太陽,然後打了一個電話給黃娟,電話嘟了很久那頭才接起電話,“喂,慧安啊,有事不?”
黃娟在廠裡找了車袋子的工作,車間裡有點吵,所以她回話的聲音很大。
“媽,我走了。”
黃娟頓了頓,說道,“路上慢一點,萬事小心一點,別總想著家裡,照顧好自己。”
“嗯,知道的,如果可以,你叫爸不要去正明家裡了,他們家是做慣了生意的人,往常只是讓著我們,真要精明起來,爸不會是他們的對手,況且我和正明連結婚證都沒有,搞不好到時候還要他還拿走的六萬八。”
黃娟沉默了一會兒說道,“知道了。”
掛上電話的瞬間,王慧安有一股子茫然。
過去的那些日子她一個人在驚濤駭浪被拋來拋去,可是生活是自己選擇的,只能理所當然應當要承受。
王慧安麻木地朝著公交站臺走去,去到了車站,買了去汀州的車票。
那一瞬間,好像所有的東西都沒有了意義。
曾經的同學現在一個個都正值青春浪漫,唯獨自己,儘管沒有領結婚證,但幾年的婚姻時光是真實的。
穿了婚紗,辦了酒,收了紅包,叫了媽,無一不是被迫進入到了婚後的生活。
現在的自己也才二十歲,卻過得黯淡無比。
車子穿過城市,穿過隧道,沿著交通網線賓士,停停走走之間,王慧安漸漸冷靜了下來。
她身上的錢不多,為了維持表面的體面,逢年過節都需要給父母一點錢,加上穿用行的費用,每個月都捉襟見肘。
如果真的貿然去一個新的地方,人生地不熟地從零開始,身上的錢又不足,王慧安還是有些恐懼的。
到了汀州下車,一出車站,人可真多啊,擁擠的人流。
好在給她看到了一個報刊亭,亭子上外面掛了很多的地圖和報紙。
王慧安上前要了一份地圖和報紙。
拿錢時又謹慎地看了看邊上。
把地圖拿在手裡,報紙放進包裡,一邊看一邊走。
廣場上人很多,各色各樣的人,簡直是人潮擁擠。
這個時節,出來找工作的人應該不多了,臨近深冬,不用過幾個月就要到春節的日子了。
可是為什麼人會這麼多呢。
她把行李箱接得緊緊的,又提了提身上的包,左顧右盼的。
來到了公交車站,更是人擠人,拖著一個行李箱的王慧安壓根就擠不上去,每個人想要搶到一個座位,都在使勁往前擠。
王慧安擠了兩次都沒成功,於是只好退出人群,想著再往前走個一公里吧,前面還有站臺的。
誰知道手往包上一摸,發現包上被整齊地劃出了一道大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