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衝突在那間房子裡面爆發,甘夜最開始想的是要接納,要去用愛來感化他們,可是後來發現他們冥頑不靈,他們根本不在意甘夜付出了多少,依舊在小世界裡面一直爭鬥著。
甘夜後來直接把那些事情放在一邊,開始建立自我的小宇宙,等待著自己的宇宙有一天可以擴大到明知明覺的地步,到那個時候再去看父母當年到底是怎麼回事。
小時候很喜歡串門簾,奶奶做好一個接著一個的蝴蝶結在那邊,甘夜便開始幫著串,兩個蝴蝶結中間便有一根管子,等到全部的門簾做好了之後,掛起來在門的上面,金色的糖紙被陽光照射也熠熠生輝沉醉在其中。
意識和身體都被放在房間裡面,隔開了外面無邊無際的大世界,奶奶、妹妹和甘夜三個人在房間內看著新門簾總覺得自己被束縛在房間內,意識被阻礙了,更像跑出去看外面的世界。
第一次從新村那邊路過去五洲酒店,當時是一個人結婚,桌子上面坐了很多人,還沒認清楚誰是誰的時候,便一杯一杯的開始敬酒,幾杯白酒下肚之後人已經開始暈了。
對面一個男人看起來比較面善說,“下次別喝那麼急,先吃點菜,你面前的這道甲魚不錯,是大補的。”
甘夜看了看那頭和烏龜一樣的東西,不敢下筷子,直接從側邊加了一塊,吃起來有腳趾甲,當時沒有直接吐出來,飯桌上人那麼多拿著一張紙巾吐進去包起來扔在一邊。
不知道誰在結婚,看著所有的人就覺得自己置身於一個和自己無關的場合裡,應該在老家出現的那個甘夜出現在另一個時空裡,這種分裂感拉扯著不知道往左還是往右。
多年後從新村路過想起來那次吃烏龜,覺得甘夜的意識在不斷的變化著,那個新的靈魂正注入老靈魂裡面。
在一個無人問津的地方,想怎麼活便怎麼活,沒了觀測者之後也忘記了時間,所有的記憶只能用時空來衡量,從大街到含笑,從含笑到站前分巷,然後才是南區。
記得有個人說,他覺得住的和吃的無所謂,後來,甘夜才發現這個人說了一句很可怕的話語。
吃決定了身體,住決定了靈魂和命運,怎麼能說“沒所謂”?
那次在站前分巷住的是一個包養小三的房子,甘夜住在那裡夢到自己被一個男的掐死了的那個夢境,後來,還夢到了自己有一世是一個妓女,說白了有可能是房屋不好導致進入了一些頻率裡面。
後來搬到了南區之後,再也沒有做那樣奇怪的夢境了。
當年甘夜搬去那間房子的時候,看著那棟房子很有年代感,比較舊一點。
等到後來搬去南區回頭再看那棟房子,才發現那房子比較奇怪,建在高山上,而且是最後一棟的位置,樓後面就是柴火間。二樓位置很矮,一伸手就能夠到似的。
房子的外觀是淡黃色,隨著年代久遠更像屎黃色,房間內的廚房和廁所是一體的,廁所的下水道和糞坑直接連在一起,房東自己做了一個類似水泥的墩子,用來堵住下水道難聞的味道。
洗澡間的牆壁是馬賽克圖案,一片一片碎片式拼接在一起。
每次去廁所的時候從窗戶看出去,壓抑、窒息遮住了眼簾,因為是一樓,廁所內比較逼仄,洗衣機也在那邊放在角落裡面。
有一年甘夜從北京培訓回來後一個人待在陽臺那邊,開啟陽臺上的鐵門走了出去,外面是一個枇杷樹,想起來歸有光的“庭有枇杷樹,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
人生韶華易逝,時光難留,甘夜怎會不明白這個道理?只是人生需要數十年的蟄伏,等著未來的大爆發。
很多次晚上回去,看著巨大的蒲葵樹高高矗立在路邊,路燈很暗很暗,一個人開啟房門之後裡面靜悄悄的,房間內硃紅色的地板總覺得觸目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