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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元朝二十八年皇城
太陽落山了,夜幕終於降臨,天空中露出點點繁星,冷冽而神秘。月如銀盤高懸夜空,映照在皇宮的琉璃瓦上,熠熠生輝。突然,天空中劃過一道火紅的光芒,猶如一條巨龍,直刺蒼穹。眾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景象震撼,紛紛抬頭仰望,只見那顆流星劃過天際,一瞬的功夫就穿過雲層,掠過宮牆,最後消失在皇宮深處。
此刻皇后寢宮內,燈火通明,數位太醫和宮女忙忙碌碌地穿梭著,傳遞毛巾,熱水和藥瓶。躺在床上的皇后此刻臉上佈滿汗水,緊閉雙眼,咬緊牙巴,雙手緊握被褥,旁邊的穩婆一臉著急,“娘娘,快了,快了,在使點勁!”
就在這時,那顆流星從窗外掠過,璀璨的光芒瞬間照亮整個寢宮。在劇烈疼痛中的皇后忽然睜開了眼,就在那一剎那一股暖流從腹部湧向她的全身,似心有所感,她深吸一口氣,用盡全身力氣,終於,一聲嬰兒的啼哭聲在寢宮響起。穩婆小心翼翼地抱起那個剛出生的嬰兒,仔細看了看笑呵呵地道,“娘娘大喜,是個公主!”
皇后娘娘早如洩了氣的皮球,癱軟在床,喘著氣,聽說是個公主,緩緩睜開了眼睛,氣若游絲的輕語,“抱我看看!”
旁邊的宮女婆子們將小公主擦洗乾淨,才由蓮兒抱了過去給她看。只見被包裹在柔軟襁褓中小公主,露出一雙緊閉的雙眼和粉嘟嘟的小嘴,面板白如雪,小模小樣讓人忍不住想抱一抱。皇后望著小公主甚是欣喜,低下頭輕輕觸碰她的額頭,這是她入宮十年以來的第一個孩子,麟兒也罷公主也罷,終歸她也有孩子了。
此時宣政殿欽天監司正正一臉凝重地跪在皇帝面前哭訴,“陛下,今夜有流星落在皇后宮中,臣掐指一算,這是熒惑守心之相,乃大凶,皇后產子恐不祥!”
皇帝才得喜報,喜不自禁正打算過去看看,還沒踏出門就被司正攔了路。他聽罷難以置信,緊鎖眉頭顫聲道,“你再說一遍?”
司正伏跪在地一字一句地說,“陛下,今夜熒惑守心現,恐為不祥之兆。歷朝歷代都視它為第一大災星,每一次出現必天下大亂,兵戈四起,王朝顛覆,百姓流離失所。如今它落在皇后宮中,那今夜出生的嬰兒必會帶來災難。微臣懇請陛下將它及早焚燒祭天。”
皇帝怒目而視,身子微微顫抖,雙手捏成拳,指甲都掐進了肉裡。他呵斥道,“司正,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你這是要朕殺死自己的愛女!”
與此同時,殿內其餘欽天監人也一同跪了下來磕頭碰腦,大聲哭道,“請陛下下旨,處死災星,換大元國國運昌盛,國泰民安!”
司正見皇帝猶豫不決,心下一橫,爬到皇帝腳邊,抱著他的腿繼續哭,“陛下,老臣幸得先帝垂憐入住欽天監,多年以來勤勉敬業,嘔心瀝血。今災星顯,老臣深感惶恐,怕有負先帝所託,不能替陛下分憂,替大元國祈福。臣願死諫,懇請陛下下旨,處死災星,換大元國國運昌盛,國泰民安!”說完起身朝一旁的柱子上撞去,額頭頓時鮮血直流。
皇帝一驚,揮手叫太監傳御醫,同時跌坐回龍椅,心緒複雜。一邊是剛出生的嬰兒,一邊是王朝的命運,沉思良久眼中閃過一抹決絕,叫過侍衛傳下口諭,以欽天監司正所言,小公主乃不詳,即施以烈火焚燒祭天,以熄天譴。皇后產下不祥之女本應與公主同罪,但念其居正宮多年克勤克儉,夙興夜寐,賢良淑德,免極刑,著削髮為尼出家祈福贖罪。
此訊息很快傳進了皇后宮中,一宮女跌跌撞撞地跑進來,只見她臉色蒼白,眼中滿是驚恐和不安,跪伏在地顫抖著哭道,“娘娘,欽天監司正說……說小公主乃災星降世,會帶來災厄,要讓陛下以烈火焚燒之刑處死小公主!”
皇后聞言,猶如晴天霹靂,以為自己聽錯了,顫抖著問,“你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