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荷茶包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這一覺睡得並不踏實,夢裡有很多的東西,基本都是有關被霸凌的那幾年,我曾經試圖在這些回憶裡找到那個想要逃跑的自己,想要伸出手去拉一把,但最後都定格在了被樹枝貫穿的那個身影上。
受傷是真的,病危是真的,救不了也是真的。
從科學的角度來說,是大腦對個體的保護,是一種逃避形式,儘管曾經試圖逃避,無論如何努力,都無所遁形。
那段日子,不想上學是真,不想回家也是真。
苦苦掙扎著,在伸手不見五指的谷底,聽著那些霸凌的人來自地獄的嘲諷,他們的目的是將我拉進深淵。
之前也有女孩兒被霸凌,莫名其妙就妥協了,似乎達成了某種協議。
可能是我生來倔強,儘管天天被打依然仰著脖子不死不休,寧可一打二十落於下風,也絕對不和他們說一句認輸。
但霸凌是一個無休止的旋渦,永遠都在不斷地生拉硬拽著我,不斷地退讓換來的只有捱打與順從兩條路,當真的反抗後,等待我的只剩下了苟延殘喘和生不如死。
獨掌終究難鳴,夢裡被欺辱的那些女孩兒要麼突然之間消失了,要麼順從他們成為了一個又一個的傀儡被送入了無盡的深淵,只剩下我努力喘息,卻在一眼望不到頭的黑暗裡踽踽獨行。
那個身影寧死都在挺著脊樑,就算縱身從樓頂一躍而下,想要的只是不再給師父師母一家帶來麻煩,那段記憶在腦海深處揮之不去,而我如同一條瀕死的魚,掩埋在恐懼的泥潭中。
絕望的黑暗讓我無處遁形,突然光芒乍現,所有的黑霧幻化成細碎的光點,那句話縈繞在耳邊:你活著是為了什麼?
夢裡的那個人回道,“為了成為別人的一束光。”
一聲貓叫將我從絕望里拉了出來,睜開眼來錢兒坐直了身體看著我,眼睛裡帶著點好奇,歪著頭爪子摁在了我的臉上。
夢裡的那道光是來自清晨的朝陽就算曾經的日子再多的苦難,我依然選擇了一條對抗的路,害怕是必然的,但我並不恐懼前面的困境,我擔憂的是周邊人的未來。
起身出臥室門,老薑已經把早餐擺上了桌子,看著我一腦門的汗,他想了想問道,“又做噩夢了。”
“嗯,已經習慣了。”我端起碗喝了一口粥,剛準備伸手去拿包子就被老薑拿東西拍了一下手背,我抬頭看向他,不解的問道,“咋的了?”
“洗臉了麼?刷牙了麼?”老薑瞪著眼問道。
“洗,現在洗去。”我拖著灌了鉛的雙腿一步一晃悠的走進了衛生間,剛洗完臉,對門就開啟了,我抻了個頭,嘴裡塞著牙刷看著頂著一頭雜亂無章的雞窩頭,眼睛都沒睜開的姑娘,見她看過來,我禮貌的打了個招呼,“早啊,我的小嫂子。”
“誒一……別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賣了。”她搓了搓自己並不存在的雞皮疙瘩說道,“你這張嘴,跟那破車似的,槓了槓了的沒完了。”
我將剛才順手擠了牙膏的牙刷遞給了她,淡定的回道,“要不你倆現在扯個證,我叫那不就名正言順了麼……”
“打住,少把這主意打我身上,一天天的。”小鐘嫌棄的說道。
老薑倒也不管我倆吵鬧,畢竟在這20多年裡,基本每天都會上演,劇情已經熟悉到不能再熟悉了,儘管內容可能不大一樣,但是都是換湯不換藥的玩意兒。
和老薑他們一個班的好處就是,我可以不用自己開車了,一想到車可以一直停在單位,頓覺地下車庫的費用有點白交了,不過我和老薑一直都共用一個車位,錢也都是老薑交的,這老闆都不心疼,我這個蹭車位得到就更不心疼了。
交接班的時候提到了秦暢的兒子,據說已經沒啥問題了可以直接轉去胃腸外住院部了,昨兒自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