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菊山人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一個月左右,在餘良覺得真有些頂不住時,區領導把他和幾個新工人調到了清理班,說是充實一下清理班的力量。
清理班的職責是打掃打掃大巷的衛生、搞搞大巷標準化之類,沒啥固定活兒,工作量自然也低,成員多是一些單位的老弱病殘。
清理班班長是一個年近退休的老頭兒,皮包骨頭,瘦的像猴兒一樣。
長的雖然難看,但人心眼兒不錯,對人挺和善的,不像有的人官不大架子不小,本事不大毛病不少。
上班第一天,就是打大巷的水溝。
老工人負責壘磚抹灰之類的技術活兒,餘良他們幾個新工人負責搬磚和泥之類的體力活兒,一個新工人負責一個老工人,頗似建築隊裡的小工和大工。
與抬道相比,自然輕鬆了許多。
餘良給一個姓李的老工人打下手,私下聽人說他的外號“狗熊”。
仔細看看,虎背熊腰,黑黑胖胖,一臉絡腮鬍子,倒也挺形象的。“狗熊”很能幹,但給餘良的印象並不好。
因為全班就“狗熊”一個人乾的最多,別人打一米,他打兩米,和餘良一塊兒的新工人一班兒下來,搬二十幾塊兒水泥蓋板兒就行了,一歇老半天。
而餘良卻要搬四五十塊兒還供不應求,氣得餘良邊搬邊在心裡暗罵。
“狗熊”見餘良搬得太慢,就開始不斷催促。餘良剛搬起一塊還沒抓穩,“狗熊”大喊一聲:“還不快點兒”,聲似破鑼。
餘良心裡一驚,手一鬆,三四十斤重的蓋板兒砸在腳上,一股鑽心的疼痛立即從腳下傳來。
但礙於面子,餘良忍住疼痛沒有聲張。
因為搬個蓋板兒還砸了腳,傳出去肯定好說不好聽,別的不說,就憑你幹這點小活兒還出個“工傷”,你還能幹個啥?
出於面子上的考慮,餘良還是裝作沒事兒人似的,把蓋板兒給“狗熊”搬了過去,只是暗中狠狠瞪了“狗熊”一眼,把蓋板兒重重地扔在了“狗熊”手邊。
“狗熊”詫異地看了看餘良,臉上突然笑了笑。這無異於火上澆油,餘良更恨“狗熊”了。
升井後,餘良在澡塘脫下膠靴一看,左腳大拇指指甲被砸黑了,揉一揉,真疼。
對於這次出“工傷”,餘良甚是無語。
怨“狗熊”嗎?他雖然好像是始作俑者,但嚴格來講,把責任扣在他的頭上也有失公允,畢竟腳是自己不小心砸的。
怨“自己”嗎?別人一班才搬了二十多塊,自己卻一班搬了四五十塊兒,而且是最後一塊才被砸了腳的,如果自己和別人搬得一樣多,能有這事兒嗎?
如果兩者都不怨,那該怨誰呢?
躺在職工宿舍的床上,對於“搬起蓋板兒砸了自己腳”這件事兒,餘良越想腦子越亂,越想心裡越煩,越煩就渾身不自在,越渾身不自在睡不著,既然睡不著,索性就不睡了。
拿起毛巾,餘良來到洗手間門口,習慣性地做了一個撩簾子的動作,卻發現平時掛在門口的簾子今天卻不見了,大概是樓上的服務員拿去洗了吧。
餘良把頭伸到自來水龍頭下面,一擰閥門,一股清涼的水衝了下來。
足足衝了兩分多鐘,餘良才關了水管,用毛巾擦去頭上的水珠,這才感覺腦子清醒了許多。
“你這樣洗頭不好,會感冒的。”耳邊忽然一個女孩的聲音。
餘良扭頭一看,見一個身材苗條、面容姣好的年輕女孩,正遠遠站在洗手間門口,歪著頭看著自己,臉上還帶著笑容。
“謝謝。”餘良臉一紅,趕緊拿著毛巾,沒敢多看女孩,匆匆離開了洗手間。
經過女孩身邊時,餘良聞到一股淡淡的香味。
“這個女孩是誰呢?”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