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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邊逐漸泛起魚肚白，晨曦初顯。
在天剛亮的那一刻，一輛紅旗車行駛而來，停在爛尾樓下。
與此同時，閉目養神的楊楓緩緩睜開雙眼，看一眼窗戶外的天空，沉默了。
張常務太準時了。
說天亮見面，天剛亮就來了。
楊楓緩緩站起身，向樓下走去。
剛出爛尾樓，他就看見張常務那滿是褶皺的笑臉。
楊楓面無表情，點評一句，“你笑的真好看。”
“真的？”張常務眼中閃過一絲驚喜。
楊楓點點頭，“笑的臉上褶子像一朵菊花。”
張常務雙臂展開，愣在原地，臉上的笑容都凝固了，他原本想著上前摟抱楊楓，讓楊楓感受一下自己的熱情。
但聽到楊楓這破壞氣氛的話，直接把張常務心中的熱情澆滅。
“你在幹什麼？”楊楓看著張常務攤開雙臂的模樣，有些疑惑，“你又再煽情？這一次還玩上泰坦尼克號的情景了？油撞哎布什？”
“”張常務看到楊楓一臉認真的模樣，臉色逐漸怪異起來，嘴唇蠕動幾下，欲言而止。
楊楓皺一下眉頭，直接從張常務面前經過，經過之時，嫌棄的點評道：“你好沒品啊，這一次煽情有點噁心啊。”
張常務臉色有些難看，十分鬱悶，先是用幽怨的小眼神看一眼楊楓的背影，然後，快走幾步，跟了上去，幽幽的說道：“你挺會說話的”
楊楓點點頭，“嗯，我知道，我有個屬下也這麼誇我。”
張常務沉默了一下，回應道：“他誇的對。”
隨後，兩個人一同上了轎車後座。
楊楓進車內，看見了駕駛位的陳道澤，笑著點一下頭，算是打個招呼了。
陳道澤瞥一眼後視鏡，臉色依舊很冷，沒有吭聲，繼續做好自己本職的工作。
兩位弱雞的保鏢，以及司機！
轎車緩緩行駛起來。
張常務盯著楊楓，好似在觀察什麼。
楊楓察覺到張常務那專注的目光，感到有點不適。
這明面觀察的眼神，像極了流氓看黑絲，像極了實驗人員看實驗品。
楊楓皺了皺眉頭，非常有禮貌的問道：“你有病吧，這麼盯著我。”
張常務回過神，尷尬的笑了笑，“我只是有點詫異與好奇。”
楊楓聽到這話，也感到一絲好奇，好奇張常務好奇什麼。
於是，他便問道：“你好奇什麼？又詫異什麼？”
張常務臉色凝重的開口道：“我以為你看到檔案資料後，知道你的爺爺是假的你會難過呢”
說完這句話，張常務發覺楊楓依舊面無表情，又補充了一句，“畢竟，你爺爺帶你長大的，相處十五年了，怎麼都會有點感情吧。”
楊楓眼眸中閃過一抹失望，對張常務的好奇感到失望，他還以為張常務好奇什麼有趣的事兒呢。
“難過？已經難過一次了，他死的那天，難過了。”楊楓面無表情的開口道：“難過一次就行了，已經沒有必要難過了。”
張常務聽到這回答，感到有一絲詫異，開口道：“可是，你爺爺是假的”
楊楓微微扭頭，看向張常務的眼睛，一字一頓的開口道：“但，回憶是真的。”
張常務明白楊楓的意思，他不在乎人是真是假，反正相處的經歷是真的。
也就是那段相處的經歷，讓楊楓有了人性。
張常務聽到這個回答後，臉色複雜起來了，猶豫一下，緩緩開口道：
“我們倆是一類人，又不是一類人因為你不像是人，你太理智了，你給我的感覺就像是一個有了人性的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