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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雋的目光凝固在那圓圈中書寫的\"燕京\"二字上,他的內心深處激起了波瀾壯闊的情感巨浪,那是一種難以用語言具體描繪的心緒。這股情緒中包含了對用心險惡的計謀的深深敬佩,同時也包含了對他的二哥,那個被眾人尊稱為\"菩薩太子\"的人物的崇拜之情瞬間土崩瓦解。他意識到,原來在人類的性格中,可以這樣完美地並存著仁慈與殘忍兩種截然不同的特質。這讓他感到震驚,也讓他感到一種深深的迷惑和痛楚。
宗雋的心中充滿了掙扎。他既敬佩宗望的深沉計謀,又為他所展現的殘忍而痛心。二哥的仁慈和殘忍,不過是權力遊戲中的兩種策略,而他自己,卻一直被這表面的仁慈所迷惑。
他開始重新審視自己,審視自己對權力的態度。他發現自己,原來也對那個位置有著無法言說的渴望。有了這一層認知,宗雋把自己嚇得一激靈。
其實,宗雋一直都知道宗望對那個位置的渴望,那時他不過7歲,和弟弟訛魯在母親的帳子裡躲貓貓,卻聽到了二哥與母親訖石烈氏的對話。
母親說:“兒子,你父親說,明日就要建國,我們康人便有了自己的國家,再不用仰人鼻息,被人欺凌,被人利用了。但母親給不了你更多,唐恬氏是元配,母親雖然也是正妻,但你不是嫡子。我們康人是兄終弟及,宗峻是你的弟弟,你們這些哥哥就沒有了問鼎那個位置的機會。所以,母親今日就要你自己想明白以後自己要走的路,而不要事到臨頭再做打算。事不密則失其身,要麼早作打算,要麼只做純臣。”
當時二哥宗望已經上過戰場,親自斬首過敵將首級了,宗雋記得特別清楚,當時二哥說:“父親可以建立康國,我亦可以。”
年幼時,不懂這話的深意,後來懂了,但二哥從未表露出來任何野心,他以為自己忘了,沒想到,不僅沒忘,還深入骨髓了。
宗雋閉上眼睛,試圖平復內心的波瀾。他明白,這個世界並非他想象中的那麼簡單,人們的內心深處往往隱藏著許多未知的秘密和慾望。他想起自己曾經對二哥的崇拜和敬仰,那些日子彷彿就在昨天,然而現在,一切都變了。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彷彿要將所有的空氣都吸入胸腔,然後緩緩地撥出,彷彿要將所有的煩惱和困擾都隨著這口氣排出體外。他重新睜開眼睛,那雙曾經乾淨的眼睛已經變得堅定而深邃,彷彿能洞察人心。他知道自己已經不再是過去那個無憂無慮的孩子,他必須學會在這個複雜的世界中生存,必須學會看清每個人的真實面目,瞭解他們的慾望和野心,只有這樣,他才能保護自己,成就自己。
拋開了對二哥的些許失望,宗雋開始細細琢磨二哥對燕京城的打算。宗望並非一般人物,他的每一個決定,每一個動作,都深藏著不可告人的意圖。而這句“遠為客,殘山剩水無態度。”看似簡單,卻包含了無數的深意。
宗雋閉上眼,腦海中浮現出燕京城被夷為平地的景象。要知道,燕京城是北方的重要門戶,大昭就因石敬瑭將燕雲拱手讓給大遙,自此北方無關城遮擋,無險關可守,遙人便可以長驅直入直到黃河流域,中間沒有了抵抗的天然屏障,為昭人帶來了無窮的災難。而今,他是否應該按照二哥的意思,將燕京城作為誘餌,引誘那些蠢蠢欲動的敵人前來,然後再一網打盡?但這樣做,無疑會讓燕京城陷入巨大的危機之中,甚至可能付出慘重的代價。
宗雋的手在那張紙上輕輕摩挲,深深思考。他不得不歎服,這個計劃對於此時的局勢來說,是最好的安排,正所謂“不破不立”,大概就是這樣吧。與其像客人一樣瀏覽這片破碎的山河,不如直接推倒重建,建立一個新的燕京城。也許二哥無法去建立他想要的王國,但要一座城,他應該幫。
只是,顧仲勳等人是否應該告知呢?雖然與顧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