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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仲勳沉思片刻,然後說道:“那些學徒可知大匠去了何地?”
“詢問過了,都言不知。倒是逢節必歸的,前些日子的端午剛回來過。家人和學徒也不是沒問過,但這些大匠都不敢說,還叮囑他們別說、別聽外人瞎說的。下次再回來,應是中元節了。”辛立說著,從懷裡掏出一個油紙包遞過來。
顧仲勳凝眉開啟油紙,裡面是塊礦石,閃著細碎的光點,隱隱有紅色閃現。
迎著他不解的目光,辛立繼續說道:“鐵匠鋪一時查不出什麼,我們就繼續查西寧人,城門官那裡的登記資料顯示,近一年來,只有一家商號的商隊往來於燕京,每月望八日來一支商隊,替換上個月抵達的商隊,落腳點便在時合坊內,房舍於昨日被洪水沖垮,現在歸義寺暫居。這個礦石是在沖毀的院子裡找到的,他們往來運送的貨物便是這個。”
望八日,便是假蘇宓被秘密送進燕京城的同一天,已經五日了,大批的礦石因封城應該還沒運送出去,這一場洪水,令其都進了蓮花池底。
顧仲勳都有些懷疑,那股洪水其實是為了那些礦石而設計的了,那這些人和這些礦石就有大來歷了。
“問訊過商隊的人了?”顧仲勳問道。
“問過才覺得有古怪。”辛立說著,皺了眉:“商隊的人大多是西寧人沒錯,但他們卻是在給喀喇汗國的商號運貨品。這些礦石是喀喇汗國特產的‘赤焰石’,熔點極高,且能增強鐵器的硬度和韌性。但據我所知,西域幾個國家與大昭一直交好,與大康可沒什麼來往,這……”
辛立說不出口的,其實是真有些懷疑方耀師暗地裡與這商號有什麼私下交易,暗藏禍心,那他這個心腹還是心腹嗎?
顧仲勳的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如果這些都是方耀師所為,他死得還真不冤,但更有可能的卻是金宗望才是主謀。遙國的鐵礦產量高,冶鐵技術高超,高出西寧和大昭很多,但被康國所滅後,那些鐵匠奴便被康國全盤接收,擄去了上京,將康國原有的鐵浮屠盔甲鍛造技術又提高了一大截。
現在提及康國重甲騎兵鐵浮屠,各國都是聞風喪膽的。所以蘇宓才會研發火蒺藜,否則真的難以對抗,要知道“女真滿萬不可敵”並不是虛張聲勢。
這金宗望一手備足重甲,一手搶奪火蒺藜的技術,真是野心不小,所圖甚大。
顧仲勳摩挲著“赤焰石”,微微皺眉,他以前也聽說過這個礦石,居安司的前輩還曾驕傲地說起過盜取“赤焰石”庫的精彩故事,但今日才是第一次見到。
他思忖片刻後,看向辛立,吩咐道:“既然尋不到鐵匠,就密切關注那個商隊的一舉一動吧。”
辛立點頭應是,便轉身離開了。
顧仲勳沉思著,將礦石重新包好,準備帶回去給蘇宓也看看。
若說洪水衝了這礦石倉庫是場意外,他是絕不相信的。
這時,黑罕輕咳了一聲,顧仲勳轉頭去看他,淡淡地問道:“怎麼了?”
黑罕猶豫了一下,然後說道:“司承,我總覺得穆國池的話有些蹊蹺,他說囚籠裡的是白羽,可我們都沒見過白羽,又怎麼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再者,他說馮季同向他保證過會救白羽,可這又怎麼證明呢?萬一,他是為了活命,故意編出來的呢?”
顧仲勳聞言,沉默了片刻,然後說道:“你說的有道理,凡事都要講證據,但穆國池的話目前邏輯通順,找不出漏洞,也是目前唯一的線索,等他確認了屍體再說吧,不是還有元帥最後定奪嗎?”
黑罕點頭應是,但還是有些擔憂地說道:“只是,司承,我們真的要相信他嗎?萬一他是在騙我們呢?”
顧仲勳看向黑罕,目光堅定地說道:“我相信他。”
黑罕有些不解地看向顧仲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