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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十九年元月,北平。
一輛掛著軍車牌照的福特汽車穩穩地停在一棟門匾上用金色顏墨寫著“宇文府邸”的純白歐式別墅門口。此前在門口站立的一名身著戎裝的聽差見狀忙小跑著上前,伸手開啟車後門。隨即,一位身材頎長的男子從車後座鑽了出來。
聽差恭敬的打著招呼:“二公子好!”
男子點點頭,側身從聽差身邊走過,朝著大門走去。
大門早就豁然大開了,一位已有些年紀的管家模樣的老者從門裡小跑著跑了過來,步子匆忙而又焦急!
看到男子慢慢地走來,終於在自己面前站定,老者眼裡逐漸的淚光閃爍,哆嗦著嘴唇,喚道:“二公子!”
宇文驍看著面前矮了自己一個頭的管家,也是心情澎湃,上前垮了一大步,伸手摟住了他,喚道:“陶叔,好久不見!”
陶叔伸出那雙長滿了老繭的手,輕輕地拍著宇文驍的後背,就像小時候那樣:“是,二公子,是好久了,都六年了!不過,現在可算是把你盼回來了!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片刻之後,陶叔才鬆開宇文驍,抬起袖子擦著眼角的淚痕,一迭連聲的道:“二公子,快,快進來!太太知道你今天會到家,一大早就起來張羅了,高興的跟什麼似的!這不,在大廳已經等了好長的時辰了!”
說著,指了一邊的一位丫鬟,道:“小翠,快,帶二公子去見督軍和太太!”
一邊又指著另一幫夥計道:“你們大家趕快去把二公子的東西搬進去。”
宇文驍看著陶叔在那裡忙活,也就轉身隨著丫鬟進了內室
大廳裡,督軍宇文淮坐在沙發的主位,大太太陶佩琳坐在他的的左手邊,幾位妾室圍坐一旁。
陶?琳激動地坐立難安,手絹捏在手裡都是哆哆嗦嗦的,心情居然緊張的難以附加!
見到那個這麼多年來日思夜想的、器宇軒昂的男子從大門處闊步走來,忽然覺得眼眶裡有熱熱的液體滑了下來,她忙抬手擦去,上前邁了一步,就再也邁不開腳步,只是激動地喚道:“驍兒······”卻是一陣哽咽,再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眼底滾燙的淚珠也是越來越多地順著眼角滑落。
宇文驍伸手摟住母親小小的身子,也是熱淚盈眶,須臾,才扶正母親的身子,掏出隨身攜帶的手帕,小心翼翼的擦拭著她眼角的淚滴,唇間扯起一抹笑,哽咽著道:“娘,我回來了!”
陶佩琳一把扯過兒子手裡的手帕,自己擦拭著眼角,嗚咽出聲:“死小子!你還知道回來啊?你還知道有我這個娘啊?別人家的孩子也是留洋的,卻是隔個一二年就能回來一次,你倒好,這都幾年了?六年啊!一次都不回來!”
宇文驍自知理虧,忙安撫著:“對不起,娘!我知道錯了。這幾年在國外,驍兒無時無刻不在想著娘啊!”說著,不忘朝娘眨了眨眼睛,“而且,娘,我向你保證,我這次回來,以後再也不走了,而後定當侍奉娘左右!”
陶佩琳抬眼望著這個已然比自己高出一個頭還多的兒子,心裡感慨萬千。想起六年前剛送他去法國那會,還是一個與自己差不多高、一臉稚氣未脫的模樣。
這六年間,自己每每夢見他,在夢裡,卻都還是六年前的那副模樣。每當午夜夢迴,總是會整夜整夜的失眠,想象著兒子如今的模樣到天亮,可是再怎麼想象,與現實還是有差距的。
眼前的兒子已然是一個成熟穩重、風度翩翩的美男子了。
宇文驍放開母親,看向一直站在母親身側的婦人:“陶嬸!”
陶嬸是母親的陪嫁丫頭,也是宇文驍的奶孃,宇文驍從小由陶叔和陶嬸帶大,對他們的感情,雖是名為主僕,實則當她們是長輩。
陶嬸也是眼睛溼潤,“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