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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的袍袖。
她確實是喝醉了,在榻上東倒西歪,坐都坐不住,說話如同囈語:
“我目無寺規,喝酒淫樂。佛子該趕我出去了吧?”
洛襄沉默不語。
她的這點小心思,他又怎會看不透。不過想借著肆意妄為惹惱他,逼他將她趕出佛寺。
可他清修多年,不僅心無波瀾,不生情緒,而且耐心也極好。
她的聲音細得像是香篆裡飄出來的煙氣,風一吹就散了。
“我不想一生一世留在這裡。我不屬於這裡……”
“佛陀的考驗,佛子的劫難,這些是你為了救我護我,編造出來的對不對?”
洛襄垂眸,沒有回應。
劫難一事,半真半假。他此生的劫難,就是每逢月圓,夢中那個場景,那顆不斷跳躍的蓮瓣紅痣,如烈火焚心,備受煎熬。
此時此刻,他低垂的眸光裡所見,皆是虛妄的真實。裹著她的袈裟緩緩落地,玉體漉溼。雪脯半露,衣襟隨風搖曳。
風若再大些,就能吹散開去,將風光盡數展現他眼前。
那裡,是否有他夢中的那顆紅痣?
昨夜,他抵住了魔王的誘惑,始終沒有撩開她的衣襟一探究竟。
此刻,他渾身凝滯僵直,倏然轉過身去,終是別開了目光。
自烏茲王庭始,他想過揭曉答案,卻又懼怕最後的真相。
在他沉吟之時,少女已斂衣赤足行至他身前,洶湧的酒氣混著一絲幽香撲在他面上。她歪了歪頭,秀氣的眉峰挑起,定定地望了他一會兒,忽又醉醺醺地笑了一聲。
“什麼考驗,什麼劫難?……襄哥哥,萬一我真是你的劫難,你就不怕嗎?”
洛襄淡淡回望身前的女子,神色一凜,遽然抬眸。
她白裡透粉的指尖如編貝,在他眼前虛虛一晃,被酒水浸潤的唇一張一合,光澤鮮亮:
“那一夜在烏茲王庭,你喝了那酒,我也喝了,你不肯,我便求你、求著求著,你便肯了……”她的聲音越來越低,口齒含混不清,逐漸聽不見了。
只剩下綿長的呼吸。
靠著他,又睡了過去。
皎潔的月光淪陷在雲翳中,洛襄一身玉白被罩在陰影裡,心緒再難收攏。
在烏茲王庭是有一夜,可他當時分明沒有飲酒,喝了天竺秘酒的人是她。他也確實不曾動念破戒。
那她口中所說的,又是哪一夜呢?
翌日,午間的日頭毒辣異常。
宿醉一夜後,朝露醒來時只覺頭痛欲裂,渾身酥麻。
她睜眼,看到房內有幾個小比丘尼為她整理散亂的衣物,見她醒了,一個個捂嘴偷笑。
瞧這幾人笑她的樣子,她昨夜定是狼狽難堪。
朝露苦笑幾聲,抬手扶了扶額,起身斂衣出門,問道:
“鄒雲呢?”
守在門外的幾個侍衛並不敢抬頭看她,只低聲道:
“他們幾個今早被佛子罰了數十刑杖,痛得嘶啞咧嘴,還不曾起來。”
“刑杖?”朝露當下懵圈,不解道,“為何要罰他們?”
幾人四目相對,不知從何說起,聲音顫顫巍巍,欲言又止:
“殿下,你可知你昨夜幹了些什麼?”
朝露搖搖頭,她只隱約記得喝了很多酒,便再也想不起來了。
三兩小比丘尼“蹬蹬”跑過來,將她拉至桌案,指著厚厚一卷經書道:
“佛子說了,女郎有違寺規,今日需得手抄全卷《楞嚴》。”
朝露被她們壓著坐下,黃麻紙攤開,研墨遞筆,扣在案前。
她無奈地接過筆,沉心定氣,開始抄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