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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持出宮回到家後連夜草擬一封召大皇子蕭承鈞回宮的詔書,他通篇沒有遣詞造句,只平平敘述瞭如沈家先前這等升斗小民之家樸實的父子情,比如小時候騎在他爹沈煌的脖子上去逛集市,都五六歲了,出門只要他爹跟著,從來都是抱在懷裡不讓他自己走路的……
寫完,又一字一字修到子夜時分,謄寫之後再檢查,到三更中才睡下。
次日散朝後,沈持把草擬好的詔書送至上書房,皇帝看了兩行後沉聲說道:“皇家父子是君臣,是仇人,只有到了生死相隔的時候才是父子,反不如百姓之家了。”
“他娘不在了,”他又道:“朕是他最親近的人,不管犯了什麼錯……”說到這裡,他對丁吉說道:“命人去西北傳旨,召大皇子回京。”
沈持:好了,交差了。
接下來應當沒他什麼事了。
擇了個吉日,沈家抬著聘禮到史家去下聘——也就是六禮之中的納徵禮,下聘的時候沈山去了一趟史家,和史老夫人敘起往事,兩人都抹著眼淚,打這天開始,兩府開始正經往來。
史老夫人說史家在京郊有幾十畝田地都半荒蕪著沒人打理,沈山和老劉氏聽了兩眼放光:“喲,那可太可惜了。”進京的路上他留意了下,京畿附近都是良田。
史老夫人:“還是老身當年嫁過來時的陪嫁。”一時興起說要帶他們去看看。於是三個老人家,史老夫人騎馬、沈山老兩口趕著馬車,到幾十裡地外的京郊看農田去了,這老當益壯的。
史二夫人則和朱氏等沈家的三個妯娌一塊兒挑布料,說些做冬衣之類的事,連沈月姊妹都跟史家的女郎們玩在了一處。
沈持:“……”很好,冷清的只有我是吧。
上值之外,他只能在書房或看書,或給摯友們寫信,期待明年恩科時,孟度、江載雪和裴惟能儘快來京,豐富下他上班之外的生活。
半個月之後,到了十二月初,一年的臘月,又下了一場冬雪,晴開後,厚厚一層壓在樹梢枝頭。
百官清晨去上早朝,皂靴踩在厚厚的積雪上,聽著一聲聲“咯吱”,都在說道“這真是‘祥雲應早歲,瑞雪候初旬。1’,明年又是個‘喜看稻菽千重浪’啊。”
就是說瑞雪兆豐年,明年糧食的收成肯定非常好。
只要有糧食,就又是一個太平的年頭。
初十一。
下了早朝,百官們都在議論:“大殿下已進入函谷關,從漢中一帶繞道進京,算著,也就是這十天半月的事了。”
“陛下的詔書情真意切,真是慈父心腸啊。”
“……”
沈持:這樣的寒冬臘月,他拖著病體能回到京城嗎。
幾名御史則犯嘀咕:“這大殿下病的蹊蹺啊?”
按說都奄奄一息了,怎麼還能撐這麼久回到京城呢。有人順著他們的話問:“也不知大殿下到底得的是什麼病?”
便經手了一個小小的糾紛。
一位民婦餘氏狀告思過侯府縱容家丁打人,把她丈夫的腿給打折了,如今躺在床上奄奄一息,只好寫了訴狀遞到京兆府來,請官府給他做主。
思過侯就是先前的瀏國公周開,他一把年紀為老不尊在外頭養小妾,私自拿孫兒媳婦的嫁妝,上半年治禁時捅出來了,被降了爵位。對,就是這一家,怎麼又出來作妖了。
沈持看了狀子,寫得有條有理:“你丈夫是個讀書人?”
“是,”餘氏自豪地說道:“他是秀才哩。”
沈持想了想,正要讓捕快去拘了思過侯府打人的僕人來問話,京兆尹溫至說道:“原秀才被打是他自找的,沈大人,算了吧。”
沈持續:“……”他記得溫老大人不是很喜歡思過侯府,那回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