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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寒意已經足夠刺骨,陰雲退散,月光已經逐漸被陽光碟機散,黑夜的露水轉化為了淨白的霧凇,高頭大馬徹夜飛馳剛好趕上了城門大開之時。
河內郡雖是大郡,但周遭村落與之相距甚遠,平日裡門庭冷落,稍顯寂寥,可今日雙扇門前難得的甩著長排的隊伍。
衛挽眯著鳳眸於高頭大馬上睥睨,鬆了鬆韁繩,黑馬‘踢踏’地細碎踏步,她玉指輕捻著封傳塞進懷裡,從包袱裡取出符節,持在掌心。
“河內地處貧瘠,且陰山橫阻,”容羨也難得眯起了眼,抬起手握住衛挽手中攥著的符節,“常有荒民,湧進城內掠奪食物。”
衛挽抿唇沉默了片刻,鳳目在那些守衛兵搜查的手法上凝了片刻:“未必,過身不貼,能查出什麼。”
“我們繞路走。”她的腦海裡有一個模糊的身影,遠山眉跟著沉著片刻,“我記得前些年,河內郡守換成了外邦人。”
“衛王這事做的隱秘,好似生怕會被冠上昏庸之名。”
容羨單手扯著韁繩,提著昏昏欲睡的衛般,長睫上抬,原本遮擋在長睫下,若隱若現的狐目驟然深邃起來:“他是更怕,被天下人知道……他那見不得人的癖好。”
衛挽眉頭稍凝:“那個元氏質子,倒是比她阿姐有本事。”
“也要衛王吃這套才行,”他的薄唇偏勾了笑意,狐目斜睨,“當初他率軍進發北上,儘可大肆奪回燕雲十六州,卻偏偏繞路爭奪鮮卑領地,怎麼說也不是那般合理,更何況,”
“彼時遊牧之地,各方爭奪激烈,鮮卑族拓跋氏常年被壓在慕容氏之下,積怨已久。年輕氣盛的元扶晏親率拓跋兵,迎戰慕容氏,一舉勝出後,拓跋王也對這唯一的兒子甚是滿意。元扶晏這翻身一仗打的極其漂亮,拓跋氏揚眉吐氣,部族對此後的生活更有了希冀,偏在這時,元扶晏在中原列國忽而名聲鵲起,傳的……”
“不是他有勇有謀、用兵如神,而是瑰麗容顏、豔色無雙。”容羨眼底逐漸清澈,眉梢的冷意薰染著那眼底的清澈,霎時仿若淬了冰霜的寒潭。
“衛王能將元氏姐弟帶回衛都,一半靠著代地想要開疆擴土的心,一半則是靠著鮮卑慕容氏的推波助瀾。”
衛挽面色一變,額間凸起的青筋,止不住的隱隱跳動,這一戰,代地得了鮮卑拓跋部族優渥的土地,慕容氏少了一個強有力的競爭對手。
而衛王呢。
平添仇恨!
這種一定會被反咬一口的事,大概也只有衛王覺得佔了便宜。
代地因何將元氏姐弟進獻給衛王,元扶晏十三歲率兵征伐慕容部族大將,可見是天降英才,代地自是也怕他崛起狼性,殺得代地片甲不留,就直接樂得將這爛攤子反手扔給衛王。
“假設,他的目的是覆滅衛國,那又是誰殺了鄔是之。”衛挽忽然覺得有點看不明白這個局勢,她絕美瀲灩的鳳目中帶著困頓,“衛王圖謀以新法改革,正是用人之際,絕無可能因為發現鄔是之是元扶晏的人,就將其殺害。”
“趙曾有勇無謀且還是個武官,絕大可能反應不過來其中的彎彎繞繞,而李欽……最善於揣度衛王的心思,衛王想要重用鄔是之,他自然也不會頂著刀鋒往上爬。”
“更何況,鄔是之可並未跟元扶晏有什麼關聯和牽扯,若非太過巧合無痕,就是我……也未必會懷疑。”她的雙鳳目驟然上抬,丹唇輕抿,“所以,極大的可能是……”
而後,衛挽半眯著鳳目,神情不由帶著些威壓:“可元扶晏這麼做圖什麼……圖我掐著時辰去說一句‘血光之災’?”
“這事……未免太荒謬。”
容羨的神色有些慵懶,鬆鬆後仰,身前抵著衛般睡的東倒西歪的小身板,透著閒散的狐目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