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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雲遮月,寒風襲人。
夜間的溫度比白天要低不少。
白日裡有些燥熱的微風,到了夜晚也能吹的人骨肉生寒。
頤心堂的後院中,只穿了一件單衣的千山雪正躺在搖椅上發呆。
半乾的黑髮隨著身下的搖椅輕輕搖晃,而她的雙眼則直勾勾的盯著手中的兩枚令牌。
右手的令牌漆黑,表面刻著一隻猙獰鬼首,這是父親的魔宗弟子令。
另一枚則是泛著微綠的古銅色,其上刻畫著群山與雲霧,這是屬於她的九十九山弟子令。
“在看什麼呢?”
一隻白嫩的手掌從她眼前劃過,一把抽走了她手中的兩塊令牌。
見令牌被人抽走,千山雪也不生氣,只是將舉的有些痠痛的手臂放下,閉上眼,愜意的享受著最後一個安逸的夜晚。
明天自己就要去血魔洞了,這代表著自己即將再次踏上修行之路。
紛爭、殺戮、爾虞我詐,這血紅一片的風景將再度圍繞在自己身邊。
到那時,恐怕就再難有今日這樣的悠閒了。
“大晚上的在這發呆,睡不著嗎?”
“修士還需要睡覺嗎?”千山雪睜開一隻眼,瞥了一下身旁的天齊,發現對方不知何時搬來了一張搖椅,躺在了自己身邊,細細打量著從自己手中拿走的兩塊令牌。
“九十九山的弟子令……還是一如既往的厚重。”
“不過這魔宗弟子令,你又是從哪兒弄來的?”
“我是魔宗派去的細作,自然有魔宗弟子令了。”千山雪閉著眼睛,張嘴就是不過腦子的胡言亂語。
一旁的天齊輕笑了兩聲,也沒當真:“如此說來,我撞破了你的秘密,是不是得殺我滅口?”
“天齊前輩說的相當有道理呢。”千山雪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但隨即又嘆了口氣道:“可惜,我現在廢人一個,恐怕是殺不了你了。”
“哈哈哈哈哈,不必擔心,你還年輕的很,未來的路很長,說不定那天就……”
天齊話說到一半突然停下了,原本開心的笑容此時也僵在了臉上,雙眼死死的盯著手中的令牌,確切的說,是盯著令牌上的那兩個字——千重。
千山雪見對方話說到一半突然沒了動靜,疑惑的睜開眼,卻看見天齊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坐了起來,低垂著頭,看著手中的那枚魔宗弟子令。
院內的氣氛陷入沉寂,只有兩人身下的搖椅仍在不停的搖晃,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
由於天齊低著頭,披散的頭髮擋住了她的側臉,讓千山雪無法看清她的表情。
但從她那微微顫抖的身體,以及頭髮下難以掩蓋的嗚咽聲來看,對方此時的內心恐怕並不平靜。
雖然千山雪不知道對方為何會對一塊令牌有如此大的反應,但直覺告訴她,此時最好還是不要開口。
天齊畢竟是元嬰修士,雖然為人脾性溫和,但自己最好還是不要接觸的太深,這樣對大家都好。
過了許久,天齊總算是剋制住了自己的情緒,轉頭看向千山雪,鄭重的問道:“這令牌不是你的,你到底是從哪兒得來的。”
同樣的問題,但這一次卻與先前不同,千山雪能夠感受到對方語氣裡的嚴肅,以及……威脅。
思索了一下後,千山雪還是決定不再隱瞞,一是瞞不住,二是看對方剛才的表現,不像是與自己父親有仇的樣子。
當然,若是真的有仇,那就當自己倒黴。
“這是我父親的令牌,早年間他曾是魔宗弟子,後來離開魔宗後,便帶著我和我妹妹一起,隱居到了一個小山村中。”
面對千山雪的坦誠,天齊臉上並沒有表現出任何情緒,只是眼神中多了一絲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