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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前十幾秒鐘,楚斬雨的意識裡,他拉著斯通博士走出地下室,來到地面上;沉睡許久的斯通博士在他的身體裡睜開了眼睛,他所見的一切都如泡在墨水裡一般。
然而這時他也感覺到身體的異樣,斯通慢慢地活動著有點壞死的肌肉,他驚覺地看著自己變異已經蔓延到脖子的痕跡。
而身邊沒有抗體。
楚斬雨看見半空中一粒渺小的人影打著旋地飛過來,他本能地接住了,麻井直樹如冰冷的炮彈砸在他的胸口,即使如楚斬雨這樣的力氣也被他往下推了幾十米,在科研部的地面砸出一個人形的深坑。
從眼瞳和呼吸來看,麻井直樹已經絕盡了生機,楚斬雨抱著他,貼得如此親密,楚斬雨卻連他胸口的起伏都感覺不到了。
隨著人之巔的舞動,遍體鱗傷的地面還在開裂,它要從生育它的盆腔裡探出身來,不斷地有構架橫樑不堪重負和擠壓而斷裂,又立刻如修復細胞那樣有新的補上。
大廳內宛若生了一個颱風眼,能見的,能動的一切,都在支配者製造的狂風裡席捲飄蕩;楚斬雨一手抱著麻井直樹,一手拉著斯通博士,看著眼前狂風呼嘯,溼潤的髮絲像一個個巴掌一樣拍打著臉龐。
面對這末日來臨的景象,楚斬雨恍惚有種其實什麼都未發生的感覺,麻井直樹無力地靠在他的肩頭,自己的體溫把他也浸染得有了幾分活人氣,他眼睛裡的光幾乎消失。
斯通博士躲在他們身後,無意間看見了麻井直樹變異的畸形足部,楚斬雨也看見了,他卻沒有立刻了斷他。
他看見楚斬雨抬起手,似乎是想把手覆蓋在他的額頭上,而那一刻,楚斬雨的眼神非常奇異,斯通博士也看見安東尼的頭顱被劈開了,裡面是一管抗體,上面寫著iv。
那竟然是,概念上的四級抗體。
斯通博士露出求救的眼神,他張了張嘴,卻在看到楚斬雨望著麻井直樹的那一刻眼神;他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他抱著雙腿坐在一邊,尋思著該如何了斷自己。
“直樹,你說過你無論如何都想活著,對吧?”楚斬雨貼近了他的耳朵說道。
“……”
其實麻井直樹也什麼都看不見了,殘存的意識在與死亡和變異作鬥爭。
冷熱交織的感覺遍佈周身。
只有唯一有力的右手,能夠抓住楚斬雨帶血的衣袖,他如同回到少年時代,依偎在破舊的被窩裡面對人生的風雨。
只是這一次,在比他強的楚斬雨身前,他不必再做個勉為其難的大人。
“我是不是要死了。”麻井直樹聲音嘶啞地問道,聽起來並無痛苦也無難過。
“我不會讓你死的。”
楚斬雨斬釘截鐵道。
他看都沒看身後的斯通博士,抓著試管就要給他注射,然而在針頭碰到面板的那一刻,已經快無知覺的麻井直樹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卻輕輕地握住了他的手。
“不用了。”
麻井直樹輕聲道。
輕得像浮在奶茶上的泡沫,稍微一吹就可散去。
“留給更需要的人吧,我就要死了。”
“我來救你了,有抗體,你不會死的。你想想藤野先生,你的弟弟誠三郎,你想想,如果你死了他怎麼辦?”楚斬雨拍拍他的臉,“你不是說過無論如何你都要活下去嗎?難道也是騙我的嗎?”
聽了他哽咽的話,麻井直樹嘴角扯出一個非常淺淡的微笑,“誠三郎早就不是小孩子了,他沒有我也不會怎麼樣的。”
……
沉默半晌,麻井直樹又說:
“簡直像做夢一樣。”
“什麼?”
“我吃到了以為這輩子都吃不到的好吃的,碰到了以為這輩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