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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看時,她只覺得這人大概似曾相識,可卻怎麼也想不起是誰,若不是而後那顆極小的黑痣,她只怕也想不起來。
“此人名叫金十娘,從前是金粉夢的舞姬,早就自贖了,一直住在後院未曾離開,哦,對了,她還有個女兒。”
鄔三娘與此人也未曾打過什麼交道,金粉夢佔地面積很大,後頭更是有十幾個一進的小院子,住的也都是自贖的女子。
她還是在七年前剛進樓裡的時候,鴇母帶著她們去學樓裡的齊舞,當時後頭住著的舞姬一共就三個,鴇母將她們叫來,幫忙訓一訓新進樓的舞姬。
三位退役舞姬其中一個正是金十娘,她的長相和舞技粗看起來,和另外兩位比似是有些普通。
尤其是那雙眼睛,眼白多了些,顯得刻薄。可鄔三娘當時卻覺得,她跳舞的時候,特別的輕盈,便一直盯著她看。
不過她一年都難得見到這位一次,後院有小門可以直接通到外頭,她們平日是不會到前頭去的。
七年的時間,足夠一個人的樣貌發生一定變化。
“女兒?”崔辯敘心下微動,男人的第六感發動,抬手一指最裡頭的五月一號娘子:“去看看那個,瞧瞧熟不熟。”
鄔三娘面色鐵青,說句良心話,她閱男無數,這個大理寺少卿確實是她見過長的最俊朗,身上還帶著股英武之氣的男人。
可她不得不承認,有的男子,還是當啞巴更合適!
罷了罷了,早幹完活早拿錢走人,鄔三娘快步走過去,這一回很快就退了回來。
臭雞蛋死老鼠味直衝面門,連眼睛都被燻到不說,那邊不知放了多少冰用來鎮著屍身,冷的她雞皮疙瘩密密麻麻起了一身,趕緊將斗篷攏的更緊了些。
她仔細回憶著方才的驚嚇一瞥,屍體面容因為存放時間有些長,發生了變化,整個人已經是青黑色了,眼窩凹陷,嘴巴微微張著,兩排牙齒露出來大半,身上還有許多輕微蠕動的白色蛆蟲。
越回想剛才看到的女屍,她就越覺得噁心,終於忍不住猛地跑到屋外,渾身顫慄著大口大口乾嘔了起來。
幸好她們樓裡有規矩晚上最多隻能喝點薄粥,不能吃味道重的東西,以免與客人耳鬢廝磨之際,帶出點味道來,惹得客人嫌棄,否則只怕要將這裡吐的到處都是了。
“嘿嘿。”丁原看著那道倩影突然笑了兩聲。
他的嗓音比一般男子尖細一些,驀的響起,反倒將崔辯敘嚇了一跳,扭頭就斥:“笑什麼?!”
“嘿嘿。”丁原行了個禮,眼觀鼻道:“看來這平康坊的舞姬,也不過如此。”
膽子也忒小了,他還以為,要花那麼多銀錢才能去的地方,裡頭的小娘子,怎麼也該與眾不同些,看來不過如此。
崔辯敘沒聽明白他的言下之意,但還是很認可的接話:“是差了些,不過就是一具女屍罷了,也值得如此。”
自從那根毛之後,他已經無畏無懼了,屍體算什麼?
“吐完了就進來。”
鄔三娘一噎,真真是要被這廝氣死,白長了一張皮囊,一屁股坐在地上直喘氣,心裡暗暗將崔辯敘和江上弦都給來回罵了好幾遍。
見她直接坐在地上不進來,崔辯敘眼睛一瞪,還敢跟他尥蹶子?!
他那些西域馬都不敢!當即要開口好好訓一訓人,就聽鄔三娘抽泣著道:“深更半夜叫人來瞧這種東西,連杯熱水都不給。”
崔辯敘訓馬的時候,馬兒也不是一開始就聽話的,見鄔三娘哭哭啼啼的,冷哼一聲便道:“人死了就是死人,誰不會死?這點子東西都怕,算什麼女人!”
在不遠處瞧熱鬧的從鏡海聞言一拍腦門,總算搞清楚這廝為何遲遲沒有成婚,誰家小娘子受得了這張嘴?